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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什麼事了?”
吳紹先搖搖頭:“廖大哥在的時候,是不是跟你說過到蘇聯去學習的事?”
“是說過啊,只是後來……”
“後來廖大哥出事了,這件事就放下了是不是?現在形勢平靜下來,我們一清理,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還在,你就動身吧。同志們都說在這些年的武裝鬥爭中,你已經顯示了自己很高的軍事才能,希望你到蘇聯去好好學習軍事本領,回來我們還有得仗打的。這月二十四號,你到千廝門新新茶社,有人和你聯絡。”
“誰?”
“車耀先同志。”
這輩子還能去蘇聯,這真是我做夢也沒想到的!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眼前總是晃動著玉璧的身影。當初我們約好,我先去學個一年半載的就回來,他再去;還說好臨走時要見上一面的,要麼是我上華鎣去,要麼是他下山到重慶來,沒想到那次分離,竟成了永訣……記得那個夜晚,月色很好,我們相偎在床上一直談到天亮,談到犧牲的同志們,談到眼前的鬥爭形勢,也談到了孩子們。我說我走了,孩子怎麼辦,送回家去嗎?玉璧說這些年來敵人斬草除根,孩子們躲都躲不了,還送回去做什麼?還說他天長地久地不和孩子們見面,現在孩子見到他都不親熱,將來恐怕會認不得他這個爸爸了。
現在,我要繼續他的事業,真的要去蘇聯了。兩個沒有爸爸的孩子,眼看又要離開我這個本來就不稱職的媽媽……還有山上那麼多的同志們,吳紹先雖然說他們會安排,可是……唐俊清為什麼還沒有訊息?是出事了還是隱蔽起來了?去蘇聯,那麼遠的路……第二天,我一大早起來,正要去和徐清浦商量,急衝沖走進一個人來。
我一看,是玉珍,連忙一把將她拉進裡屋:“玉珍啊,可把你等來了,快說,你唐大哥怎麼樣了?”
玉珍呆呆地說:“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德敏呢?她怎麼樣了?”“也死了。”
“玉珍,你別問一句說一句,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們走了之後,李文清他們到處說這件案子是你在教唆德敏鬧,硬說唐大哥是從華鎣山下來的共產黨,是廖玉璧的貼身跟班,那法官就軟了。德敏拿著我留給她的那筆錢,到處磕頭作揖說好話,又在衙門口擺地狀,加上我們走了,敵人抓不住證據,地方上計程車紳們又都出來議論紛紛的,最後才把唐大哥放了出來。李文清和陳素英做了虧心事,害怕,就去算命。城裡那個叫劉神仙的瞎子故意氣他,說他們總有一天要死在仇人手裡頭。於是他們就一不做二不休,拿錢買通了那連長,在唐大哥和德敏回合川的路上攔住了他們,把他們打死在、打死在一口堰塘邊……”
我緊緊地捏著拳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玉珍抬起頭來,看著我怯生生地說:“大姐,榮群和亮佐他們還要我給你說個事,他們一氣之下,拿槍把那兩個不要臉的東西打死了,說是沒有徵得你們那個組織的同意,要懲要罰他們都願意。”
我揮著拳頭大聲喊:“誰要罰他們了?打得好!要罰就罰我,要不是我當初攔著他們,早就把這兩個禍害打了,還能讓他們來害人?都是我姑息養奸,是我害了他們倆口子,是我害了他們啊……”
玉珍看我直打自己的頭,嚇壞了,連忙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拉著我的手淚水花花地說:“三孃啊,你別這樣,這不能怪你啊。廣安城裡那麼多的人捉你,你都沒跑,你賣了三姑爺留給你的槍去救唐大哥,你還冒了那麼大的風險到牢裡去看他,你是在用自己的命去換唐大哥的命啊!唐大哥是好人,德敏也是好人,還有三姑爺和仁勇大哥他們都是好人,可是如今天下大劫,惡人當道,好人也是在劫難逃啊!”玉珍越哭越是傷心,伸出雙手,仰天大嚎起來:“老天爺啊,你不公道啊,你連這樣的好人都不放過?唐大哥和德敏,連個孩子都沒有,你就忍心讓唐家一門絕了後啊……”我喊了聲玉珍,一下子抱住她,也哭了起來。
窗外的月亮,悄悄地躲進了雲層中。
轉眼之間,七月二十四號到了。我按照吳紹先的囑咐,早早到了千廝門新新茶社,等人來和我接頭。我選定一個靠河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按約定的暗號,穿著一件白色上衣,一條青裙子,還放了一把白綢的摺扇在面前的桌子上。吳紹先告訴我,會面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如果過了時間還沒有人來,就不能再等了,兩天之後再在原地方見面。
我看看錶,才十點,心裡覺得好笑,這麼早來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