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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不上。前年大年三十,他由重慶回來,二百二十里路,清早動的身,晚上還趕上我們家吃團年飯呢。只是這回何冬瓜沒有服這口氣,昨天他又帶了兵從這裡過,下巴昂起多高,說是要開進陽合場去大清鄉。你曉得的,他和陽合場王堯那狗東西勾得緊,你要告訴玉璧和亮娃子,叫他們小心喲!”
叔父說的亮娃子,就是指陳亮佐,因為和我們家掛著近親,全隊只有他叫我三姐,叔父也特別關心一些。我不好告訴叔父隊伍的行蹤,只說是我們又不傻,等在陽合場捱打麼?何冬瓜要清鄉,就等他去清嘛,只是老百姓們又要遭殃了。正說著,朱老么氣喘喘地跑了來,一見我就結結巴巴的,半天才說:“大姐,不好了,陳亮佐被敵人捉去了,今天上午遭的。”
我忙問:“是怎麼遭的?人在哪裡?”
“不曉得,聽說在陽合場被何冬瓜的人捉到的。”
唉呀!落到這個死對頭的手裡,一定是凶多吉少了。亮佐已是我們很重要的幹部,現在又身負重任,他可是萬萬不能有什麼閃失。我急得直跺腳:“你說清楚嘛,究竟是怎麼回事?隊伍都撤了,他還到陽合場去做什麼?”
朱老么見我急成這個樣子,忙說:“我也不清楚,大哥叫我趕快給你送個信,叫你一定拼命也要把人救出來。”
正在著急,夏林和金積成進來了,夾著個哭兮兮的亮佐的弟弟陳老二。我說:“你哭啥子,趕快把事情說清楚,我們好商量個辦法。”
陳老二抹了把眼淚,抽抽搭搭說了原由。
陳亮佐自從派到刁大哥的隊伍裡,工作很有起色,除了在界牌配合打了那個大勝仗之外,還在刁大哥所在的合川、武勝地區頻頻出擊,搞得敵人也很頭疼。本來按計劃,他這幾天要回山來研究下一步的工作,可是我們打了何冬瓜之後,隊伍撤到合川的石龍場去了;玉璧就讓陳老二到刁仁義那裡去一趟,叫陳亮佐別回山了,直接到石龍場碰頭。陳老二嘆口氣說:“哪知我到合川,會到刁大哥,就聽說哥哥轉陽合場去了。我急得要命,趕忙轉身,本想對直去追哥哥,又怕廖大哥著急,恰好在路上碰著周癩子,我就給哥哥寫了條子,叫他藏在衣角里,讓哥哥快轉來。誰知我回到石龍場,就聽說我哥哥遭了……”
“周癩子回來沒有?”
“就是沒有。”
“哎呀,糟糕!”
同志們都氣得說不出話來。既不曉得遭的原因,又一時想不出如何營救的辦法。正在十分著急的時候,唐俊清又跑來了,眼眶紅紅的,見我就說:“大姐,陳亮佐被何冬瓜捉去了。聽說明早上就地槍決。”
我頭上像捱了一棒,看著屋子都像在打轉轉,好容易鎮靜下來,問:“你怎麼知道的?”
“馬福林馬大爺回來說的。”
“周癩子呢?”
“也遭了。”
“是怎麼遭的?”
“周癩子到陽合場,滿街找都沒有看到陳亮佐,卻引起了敵人的注意。敵人的便衣偵探問他是哪裡的,他說是買窯貨的;問幫哪個買的,他說幫他的老闆,羅渡溪的朱隊長買的。本來就沒有事了,他不走,呆頭呆腦的,提著衣裳角角,還在那裡轉。敵人就懷疑他,把他捉去,將衣服脫了,在燈下一照,就把信照了出來。敵人審問周癩子,他說是路上一個人給他的。以後敵人嚴刑拷問他,他還是沒有說。敵人就將他押起,又派人到離陽合場五里路的地方,將陳亮佐捉住了……”
我們聽了又氣又急。周癩子太死心眼,沒有人就該走嘛,呆頭呆腦露了相。
陳老二捶著胸哭著說:“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叫周癩子去送信,是我害了哥哥,我該替他去死!”
金積成一跺腳,說:“莫說那些沒出息的話!亮佐是我們一同起事的老同志了,哪能這麼輕易死在他何冬瓜手裡!我這就跑一趟,把隊伍調回來,要不然,就我們這些人去劫法場!”
我搖搖頭說:“你硬是個闖王,就曉得打!人家那麼一大營人,我們這幾個去不是自投羅網嗎?再說若是真的用得著劫法場,你廖大哥他們自己就帶人來了,還要我們在這裡著急?”
大家不說話了,夏林在屋裡走來走去,金積成雙手抓著頭髮坐在小板凳上,唐俊清只嘆氣。朱老么一看這場景,急得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大姐,要趕快設法啊!”
我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是啊,是在設法啊……”
時間一分一秒在過去,我腦子裡飛快地轉著各種方案。我想組織上既然叫我設法營救,一定是有什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