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服不了你陳玉屏!”
“哼,莫說你拿抬盒、槓子,就是殺我的頭也就那麼回事。你們只有強權,不講公理,殺死我這樣一個無辜的女人,算不了你們有本事。”
“一個無辜的女人?說得好輕巧。哪個女人有你這樣潑,有你這樣硬?你就是共產黨。”
“你們都是當大官的人物,抓不到廖玉璧,就拿我一個女人來出氣。我也不可能幫你們去哄他來投你們的圈套。你們要殺就殺,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算了吧,陳玉屏,”向屠戶掙脫張俊昌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指著我的臉,聲音發抖地一字一頓地說:“啥子瓦全不瓦全,我要一刀一刀地剝你的皮,割你的肉,叫野狗扯得你五馬分屍!”
向廷瑞暴跳如雷,幾個人連忙把他拉進廂房,在裡面嘰嘰咕咕商量什麼。李仲生看了我一眼,長長出了口氣。一會兒,向廷瑞出來了,狠狠瞪了我一眼,衝出門走了。張俊昌捏著佛珠,踱到我面前,不緊不慢地說:“陳玉屏,聽說你也吃齋信佛?好,好,我們志同道合。佛經上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唉,你看你們兩口子,鼓動那麼多老老實實的老百姓,鬧什麼革命,講什麼共產主義,死了這麼多的人,徒使老百姓遭受劫難之苦……”
我轉過身來,看著張俊昌,也不緊不慢地說:“張旅長,張善人,我是女流之輩,不懂什麼革命、主義,也聽不得那些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勸世文。我只想問一句,今天這麼多師長旅長濟濟一堂,來審問我,無非說我是共產黨,是廖玉璧的同夥。只是不曉得,有沒有人出來作證?”嚴定禮過來,攤開兩手說:“嘿嘿,真是奇談,這還要人作證麼?廖玉璧是共產黨的頭子,這是沒話說的了。你呢,是他的女人。他把嶽池縣都赤化了大半邊,未必就沒有赤化你?你不是他的同夥是什麼?”
我說:“嚴縣長,你老人家好健忘啊。廖玉璧作三防司令,是你出面作的保人,這才幾天,我們還在一張桌子上勸酒吃飯,你還同我一起到廣安,在夏師長面前幫我說好話,放了我的婆母。難道你就忘了我在外面教書,就那兩天才趕回來的嗎?我跟廖玉璧早就斷了關係,哪件事情給他做過同夥?”我這一說,那些師長旅長都不開腔了,只顧看著嚴定禮。嚴定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氣急敗壞地指著我:“陳玉屏,你莫在這裡混淆視聽,這些都是屈元亮、徐清浦和你勾結起來哄騙本官的,他們都是共產黨……”
我站起來,盯著他慢慢地說:“是啊,我聽說了。你的三防司令是共產黨,副司令也是共產黨;老團練局長是共產黨,新局長也是共產黨,還有底下的腳腳爪爪都是的!那麼你呢?你就是好人了?你們合起做了些脫不了手的事情,到頭來卻在我這個幾年沒回嶽池的女人身上打主意,到底是要哄騙哪個,只有你心頭明白……”
嚴定禮兩隻眼亂瞟,揣摸周圍那些人的臉色,黑黑的一張臉成了豬肝,口裡叫著:“押下去,快給我押下去!這個該死的共產婆……”
李仲生押著我往監裡走,很高興的樣子。我問他:“有一個人從頭到尾坐在一旁沒開腔,那是誰?”李仲生回想了一下,忙說:“那是葉濟,葉旅長。”
晚上放風的時候,我悄悄找到劉鐵,彙報了今天的事情,特別問到李仲生的情況。劉鐵說:“李仲生,他確實是我們的人,是透過徐清浦介紹給嚴定禮背槍,打入敵人的內部探聽敵情的。周輝同、黃錫成是嚴定禮的舅子,透過李仲生做工作,也是我們的人了。為了不出岔子,只有我們少數幾個人知道,看來他們這次出力不小。”
我說:“這個李仲生也是,也不透過組織上接個線,莽莽撞撞的就跑來找我,我還以為是敵人玩的花招呢。”劉鐵說:“我現在是扯紅了的,太打眼,他哪裡敢透過我。不過你這樣謹慎,是對的。”
後來楊森聽說了這次審訊的經過,便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她陳玉屏會說,我楊森會關,看我們誰犟得過誰!”於是我就不審不問地被關了起來。
長歌當哭
日子過得很快,論季節已是早春,只是牢房裡潮溼,仍舊像冬天。當初為了擺脫羅潤德的糾纏,說自己吃齋吃長素,沒想到袁大娘當了真,每到初一、十五,還幫我到廟裡去燒香還願。我索性和她一起,半真半假做起了居士,每日裡吃些清淡的飯菜,身體居然慢慢地恢復了,只是久沒吃肉,心裡癆得不行。牢房裡的日子太難熬,組織上這一陣子又沒有派人來,外面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只有等袁大娘來了,間或打聽一點訊息,擺些婆婆媽媽的龍門陣,只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