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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奧地利人!”下士低聲喊道。
“在哪兒?”西蘭季耶夫精神抖擻地問道。
“你瞧,從樹林子裡出來的。你朝右邊一點兒看!”
一夥騎馬的人從遠處的小樹林裡走了出來。他們又停住,打量著有一帶伸向遠處的叢林的田野,然後就朝著哥薩克們這個方向走過來了。
“麥列霍夫!”下士喚了他一聲。
葛利高裡爬回松樹旁邊。
“放他們走近一點,就用排槍齊射。弟兄們,把槍準備好!”下士急不可待地小聲說道。
騎馬的人向右轉去,漫步走著。四個人都屏息無聲地伏在松樹下面。
“……哎喲哇,伍長!”風送來一個青年人的聲音。
葛利高裡稍微抬起腦袋,看見有六個匈牙利驟騎兵,穿著鑲繡絛的漂亮的軍裝,擠在一起走著。前面的一個騎著鐵青色的高頭大馬,手裡端著馬槍,嘿嘿地笑著。
“開槍!”下士小聲說。
“啪——啪——啪!”齊射了一排槍。
“啪——啪——啪——啪啪!”背後響起了回聲。
“你們在幹什麼呀?”科舍沃伊驚駭地在松樹後面喊道,然後又對馬匹喊道:“籲,該死的東西!你瘋啦?呸,媽的!”他的喊聲顯得出奇地響亮。
匈牙利膘騎兵化為散兵線,在麥地裡飛奔。騎肥壯的鐵青馬,原先走在前面的那個膘騎兵在向空中射擊。落在最後的一個,伏在馬脖子上,左手拿著軍帽,不斷地回頭張望。
“鍋圈兒”頭一個跳起來,向前衝去,他手裡端著步槍,在黑麥地裡亂踏著。
前面,約一百沙繩遠的地方,一匹摔倒的馬正在一面尥蹶子,一面倒動腿,馬旁邊站著一個沒有戴帽於的匈牙利膘騎兵,正在揉著跌傷的膝蓋。還離得很遠,他就在亂喊些什麼,並且把兩手舉了起來,不斷回頭看著已經遠遁去的同伴。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直到“鍋圈兒”把俘虜帶到松樹前,葛利高裡才明白過來。
“解下來,勇士!”“鍋圈兒”粗暴地把重劍朝自己這邊一拉,喊道。
俘虜驚慌地笑了笑,就忙亂起來。他甘心情願地解著皮帶,但是他的兩隻手直哆嗦,怎麼也解不開皮帶扣環。葛利高裡小心地幫他解下來,於是這個腰騎兵——一個身材高大、兩頰鼓脹的年輕小夥子,留著兩撇山羊鬍子,就像是貼在颳得光光的上嘴唇角上一樣,——感謝地朝他笑著,點起頭來。他好像很慶幸自己能不死在刀槍之下,他一面打量著哥薩克,一面在衣袋裡摸索著,掏出一個皮煙荷包,也不知道嘟噥了些什麼,做著請大家抽菸的手勢。
“他要請客啦,”下士笑著說,自己已經在口袋裡摸煙紙了。
“嚐嚐外國煙吧,”西蘭季耶夫哈哈笑道。
哥薩克們卷好煙,抽了起來。黑色的菸斗菸葉的勁頭很大,直衝腦子。
“他的槍呢?”下士拼命抽著煙,問道。
“在這兒,”“鍋圈兒”指了指自己背上繞著的一條密針縫紉的黃皮帶說。
“應該把他送到連部去。司令部一定非常需要”舌頭“。誰押送他去呀,弟兄們?”下士被煙嗆得咳嗽著,用黯淡的眼睛打量著哥薩克們問道。
“我去,”“鍋圈兒”應聲答道。
“好,去吧。”
看來,俘虜明白了談話的內容,勉強、可憐地苦笑起來;他竭力抑制著自己,忙亂地翻騰著衣袋,把揉碎的、泛潮的巧克力糖塞給哥薩克。
“我是羅西人……是羅西人……不是奧地利人!”他滑稽地做著手勢,含糊不清地說著,還在把揉碎的、香噴噴的巧克力糖塞給哥薩克們。
“還有什麼武器沒有?”下土問他。“你別嘮叨了,反正我們也聽不懂。有手槍嗎?啪啪響的玩意兒有嗎?”(下士做了個扳槍機的手勢。)
俘虜拼命地搖起腦袋。
“不有!不有!”
他很情願地叫他們搜查自己,胖乎乎的臉頰直哆嗦從撕破了膝蓋的馬褲裡流出血來,露出了粉紅色身體上的一塊探傷。他用手絹包紮著傷處,皺起眉頭,嘴唇不斷地吧嗒著,不停地說著……他的軍帽丟在死馬旁邊,他請求准許他去拿毯子、軍帽和筆記本;因為日記裡面夾著他親人的照片。下土竭力想要聽懂他的話,但是怎麼也不行,就失望地擺了擺手,說道:“押走吧!”
“鍋圈兒”從科舍沃伊手裡牽過自己的馬,騎上去,整理著步槍的皮帶,用手一指,說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