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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馬編成第一連;灰色和淡黃色的馬編成第二連;深棕色的馬編成第三連;葛利高裡編在第四連裡,這個連裡都是些金黃色和一色棗紅馬;淺紅色的馬編成第五連,鐵青馬都編進第六連。司務長們又把哥薩克編成排,然後才領他們到分駐在莊園和市鎮上的連隊裡去。
雄赳赳的、鼓眼睛的司務長卡爾金,戴著超役袖章,走過葛利高裡面前的時候問道:“你是哪個鎮的?”
“維申斯克鎮的。”
“是短尾巴鎮的?”
葛利高裡在外鎮哥薩克們抑制的笑聲中,默默地吞下了這句侮辱的問話。
大道變成了公路。這些初次見到公路的頓河馬,豎起耳朵,打著響鼻,在上面走著,就像在凍了冰的小河上走似的,後來慢慢習慣了,才放開步子走起來;還沒有磨光的新馬掌發出單調的噠噠聲。眼前是一片被死氣沉沉的樹林分割得雜亂無章的波蘭土地。白天總是熱氣騰騰、霧濛濛的,就連這兒的太陽也跟頓河的不一樣,總在濃雲的紗幕後面飄動。
拉濟維洛沃莊園坐落在離小車站約四俄里路的地方。策馬飛奔的兵車司令官,帶著一個傳令兵在半路上追過了哥薩克。走了半個鐘頭,來到了莊園。
“這是什麼村子?”一個米佳金斯克鎮的小個子哥薩克,指著花園裡一棵禿樹的樹頂,問司務長道。
“村子?快把你說的村子忘掉吧,米佳金斯克的小馬駒!這不是在你的頓河軍區啦。”
“那麼這是什麼呀,大叔?”
“我是你的什麼大叔呀?嘿,真撿到了個好侄子!我的老弟,這是烏盧索娃公爵夫人的莊園。咱們的第四連就駐紮在這兒。”
葛利高裡悶悶不樂地撫摸著馬脖子,雙腳緊蹬馬鐙,看著那座整齊的二層樓房、木板圍牆和院子裡的奇形怪狀的下房。他們從花園旁邊走過,光禿禿的樹木,也像已經遠離的頓河流域的一樣,在跟微風悄悄細語。
寂寞無聊、昏昏沉沉的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脫離了勞動的哥薩克小夥子們,起初很苦悶,只有在閒談時發發牢騷。連隊駐在一座瓦頂的大房於裡;睡在靠窗搭起的木板床上。夜裡,窗框上裂開的糊窗縫的紙片,就像在遠處吹的牧笛一樣,如泣如訴。葛利高裡在人們的鼾聲中,傾聽著笛聲,覺得全身都化作沉重鑽心的鄉愁消失了。這輕微的顫抖的嗚咽聲就像些針一樣,在往心上扎;在這種時候,他恨不得立刻就爬起來,到馬棚裡去,備上自己的棗紅馬,揚鞭策馬飛馳,讓馬吐出的白沫灑在這無聲的土地上,奔回家去。
早晨五點鐘的時候,大家都被喚醒去洗馬。在把馬匹拴在馬樁上喂燕麥的短短半小時裡,大家交談些簡短的話語。
“兄弟們,這鬼地方可真叫人心煩!”
“煩死啦!”
“可是司務長——這隻母狗!還逼著你洗馬蹄子。”
“現在家裡正在吃烙餅,過謝向節啦……”
“弟兄們,今天我做了一個夢,好像我和我爸爸正在草場上割草,全村的人都湧到草場上來了,就像場院外的延壽菊一樣,”一向老實巴交的普羅霍爾。濟科夫閃動著溫柔的牛犢似的眼睛說道。“我們割啊,割啊,乾草一鋪一鋪的躺下……簡直把我美死啦!……”
“我的老婆一定正在說:”我的米科盧什卡現在於什麼哪?“”“哦喲喲!老兄,她大概正在跟公公蹭肚皮玩兒哪。”
“哼,你這傢伙……”
“世界上就沒一個娘兒們男人不在時能忍住不吃點兒偏食的。”
“你們發什麼愁呀?女人又不是罐子裡的牛奶,喝完就沒有啦,咱們退伍回去——也有咱們哥兒們享用的。”
全連出名愛取笑逗樂、下流無恥、說起話來滿口腔字的葉戈爾卡。扎爾科夫也插嘴了,他擠弄著眼睛,猥褻地微笑著說道:“這是明擺著的:你爸爸是不會放過兒媳婦的。他是一條很壯的公狗。話說有一回……”他眨著眼睛,打量著聽眾。
“一個扒灰成性的老傢伙,總去纏兒媳婦,使她不得安靜,可是兒子又礙手礙腳的。
你們猜猜,他想了一個什麼壞主意?夜裡,跑到院子裡去,故意把牲口棚的門開啟,牲口全都跑到院子裡來啦。他對兒子說:“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是怎麼關牲口棚門的,啊?你瞧,牲口全跑出來啦!快去趕吧!”他想,等兒子出去了,他就可以趁機爬到兒媳婦那裡去,可是兒子犯起懶來。小聲對老婆說:“快去趕趕。”女人就出去啦。兒子躺著,聽著,這時老爺子從爐炕上爬下來,跪著往媳婦床邊爬去。兒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