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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同志,”身材矮小。臉色焦黃,忍受著闌尾炎的疼痛的政治委員慢條斯理地說,“這裡的情況很複雜。我的部隊裡的戰士大多數是莫斯科人和梁贊人,還有少數下諾夫戈羅德人、都很堅強,大多數是工人。可是這裡又有第十四師的一個騎兵連,而這夥人,卻紀律鬆弛,不好好幹。只好把他們送回梅德維季河口鎮去……你留下吧,工作多得很。要做群眾工作,向群眾解釋。你當然知道,哥薩克這是……在這裡一定要提高警惕。”
“這些我瞭解得並不比你少,”施托克曼含笑聽著政委誠摯關懷的談話,看著他那很痛苦的眼睛裡發黃的白眼珠說。“請你給我講講,布坎諾夫斯克的那位政委是個什麼樣的人盧政治委員摸著剪得像灰色小刷子似的鬍子,偶爾抬起透明的。泛青的眼皮,有氣無力地回答說:”有一個時期他在那裡搞得太過人啦。倒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但是缺點在於不能很好地分析政治形勢。不過既然是砍木頭,就免不了要有木屑飛濺……現在他正在把各市鎮的男了撤往俄羅斯內地……請到管理科去吧。管理員會給你們登記,發放生活費。“政委痛苦地皺著眉頭,用手巴掌按著油汙的棉褲說。
第二天早晨,第二營一聽到吹“執槍”的號聲,就跑出來集合,點名。過了一個鐘頭,這個營就排成行軍縱隊向克魯托夫斯克村開拔了。
一列四個人,施托克曼、科舍沃伊和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肩並肩走著。
先從克魯托夫斯克向頓河對岸派出了一個騎兵偵察隊。大隊人馬也相繼踏冰過河。遍地棕色馬糞的鬆軟的河面道路上處處是水窪。頓河上的冰已經千瘡百孔,泛著暗淡的青光。岸邊一段不長的路是鋪上籬笆過來的。炮兵連從他們身後的山坡上。對著葉蘭斯基村外的楊樹林梢,用排炮射擊。這個營是要越過哥薩克放棄的葉蘭斯基村,向葉蘭斯克鎮推進,在與從布坎諾夫斯克發動進攻的第一營的一個連取得聯絡後,攻佔安東諾夫村。根據作戰命令,營長要率領自己的部隊向別茲博羅多夫村方面推進。騎兵偵察隊不久就回來報告,說在別茲博羅多夫並沒有發現敵人,不過在村子右面,約四俄裡的地方,雙方在進行不斷的步槍射擊。
炮彈呼嘯、飛嗚著從高空掠過紅軍戰士的縱隊。榴彈炮炮彈在不遠地方爆炸,震撼著大地。後面,頓河上的冰咔嚓咔嚓地裂開。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回頭看了看。
“大概是要漲水啦。”
“這時候越過頓河毫無意義。眼看著頓河就要解凍啦,”米什卡一直還不習慣像步兵那樣邁著整齊的步子走路,氣哼哼地嘟噥說。
施托克曼看著走在前面的人們被皮帶緊勒著的脊背,看著上了凝結著灰色寒氣的刺刀的步槍槍日有節奏地搖晃著。他四面看看,看到紅軍戰士們嚴肅、冷漠無情的臉,這些臉形各不相同,而又非常相像;看見了釘著五角紅星的灰色軍帽和灰色軍大衣在前後搖晃;有的軍大衣已經舊得發黃,有的比較新,顯得毛茸茸的。閃著亮光;他聽到大隊行軍雜亂,沉重的腳步聲、低沉的談話聲、各種腔調的咳嗽聲和水壺的叮噹聲;聞到了潮溼的靴子、葉子菸和武裝帶的甜滋滋的香味,他半閉著眼睛,竭力跟上步於,心潮起伏,對這些昨天他還不認識的、陌生的弟兄們,感到無限的溫暖、親熱,心想:“多好啊,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們顯得這麼可愛,這麼令人心疼呢?是什麼東西聯絡著我們呢?共同的理想……不,這不僅是理想,還有事業。還有什麼呢?也許,是因為面臨的危險和死亡吧?不知道為什麼顯得這麼特別親近……”於是眼睛苦笑了一下,想道:“難道我老了嗎?”
施托克曼心裡充滿了慈父般的滿意心情,看著一個走在他前面的紅軍強壯、寬闊、筆直的脊背,看著衣領和帽簷間紅潤潔淨、充滿青春活力的圓滾滾的脖頸;他又把視線移到身邊的一個戰士身上。這是張佈滿一片片紫紅血暈、颳得光光的黝黑的臉,剛毅的薄嘴唇,身材高大,體態卻像鴿子一樣勻稱;走起路來,幾乎連那隻空著的手也不擺動,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痛苦地皺著眉頭,眼角上佈滿了老年人的皺紋。這引起了施托克曼跟他攀談的興致。
“在軍隊裡於很久了嗎,同志?”
身旁這個戰士淺褐色的眼睛冷冷地、探索地斜脫了施托克曼一眼。
“從一九一八年,”他待理不理地回答說,但是這矜持的回答並沒有使施托克曼灰心。
“什麼地方的人呀?”
“你是想找老鄉嗎。大爺?”
“要是老鄉的話,那我就更高興啦。”
“我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