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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包袱,匆匆跟姑媽告了另u 。
“是司捷潘派來的人嗎?”
“是司捷潘,姑媽!”
“好,給他帶個好去吧。為什麼他不親自來呀?喝杯牛奶也好嘛,咱們家還有甜餡餅呢……”
阿克西妮亞沒有聽完她的話,就跑出了屋子。;在去葛利高裡住處的路上——她氣喘吁吁,臉色蒼白,走得很快,連普羅霍爾都央告她說。
“你聽我說!我年輕的時候也追過姑娘,但是從來也沒有像你這麼匆忙過一難道你忍不住了嗎?還是著了大火啦?我都喘不過氣來啦!誰這樣在沙地裡奔跑呀7你們怎麼都有點兒不大像人……”
可是自己心裡卻在想:“他們又破鏡重圓啦……行啦,這回就是魔鬼也別想拆散他們啦!他們為了自個兒尋歡作樂,而卻要我冒著槍林彈雨去找這隻母狗……我的上帝,可別叫娜塔莉亞知道,她會把我從頭到腳……科爾舒諾夫家人的脾氣我也很熟悉!不,如果不是因為我貪杯,把槍和馬都丟了的話,我才不會他媽的滿鎮找你呢!這就叫自作自受!”
百葉窗緊閉的內室裡,點著一支菸氣騰騰的牛油蠟燭,葛利高裡坐在桌邊。他剛剛擦完步槍,還沒有把手槍的槍筒擦完,門吱扭響了一聲,阿克西妮亞在門口出現了一她那窄窄的白額角上被汗浸溼了,蒼白的臉上,兩隻睜得大大的惡狠狠的眼睛裡燃著熾熱的深情,這使葛利高裡一看到她心就樂得哆嗦了一下。
“你把我騙了來……可是你自個兒……連影子也不見啦?”她很困難地呼吸著,責備說。
現在她覺得就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剛剛相愛的時候一樣,除了葛利高裡,別的什麼都不存在了。又像先前一樣,只要葛利高裡不在身邊兒,整個世界也就死去了,他一回到她身旁,世界就又復活了……她當著普羅霍爾的面,不害臊地撲到葛利高裡身上,像野蛇麻草似的纏到他身上,一面哭,一面吻著情人生滿硬毛的臉頰,親著鼻於、額角、眼睛和嘴唇,小聲嘟噥著,抽泣著:“真把我折磨死啦!
……心都碎啦!葛利申卡!我的心肝!“
“唉,這個……唉,你看這……等等!……阿克西妮亞,別這樣……”葛利高裡窘急地嘟噥著扭過臉去,避免看到普羅霍爾。
他扶她坐到長板凳上,從她的頭上解下歪拔到後腦勺上去的頭巾,理了理她那亂蓬蓬的頭髮。
“你的樣子好像有點兒……”
“我還是原先的樣子啊!可是你……”
“不,說真的,你簡直是發瘋啦!”
阿克西妮亞把手放在葛利高裡的肩上,含淚笑了,快口急速地低聲說:“我問你,怎麼能這樣啊?叫我來……我是兩條腿一步一步走來的,什麼東西都扔啦,可是找不到你……有一回你從窗外騎馬飛馳過去,我跑出去,大聲呼喊,可是你已經在拐角的地方消失啦……要是叫他們一下子把我打死,那就連最後一眼也看不到你……”
她還說了些非常溫柔、甜蜜的。女人特有的蠢話,一直在用手巴掌撫摸著葛利高裡微駝的背,用她那永遠馴順的目光直盯著他的眼睛。
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種可憐的、同時又是絕望地掙扎的殘忍神情,就像一隻被追捕的野獸的神情,這使得葛利高裡看著她,感到非常尷尬,很不舒服。
他用被太陽曬焦的眼睫毛遮著眼睛,竭力裝出笑的樣子,沉默不語,而她的臉頰上激情燃起的紅暈卻越來越濃了,眼珠子彷彿罩上了一層藍色的煙霧。
普羅霍爾沒有道別就走出去了,在門廊裡啐了一口,又用腳擦了擦。
“窮開心,就是這麼回事兒!”他從臺階上往下走著,惡狠狠地說,並且故意砰地一聲關上了板門。
第六卷 第六十三章
他們像做夢一樣過了兩天,不辨日夜,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有時候葛利高裡從短暫的昏睡中醒來,昏暗中看見阿克西妮亞凝視著他的。彷彿是在研究他的目光。
她照例是趴在床上,用胳膊肘撐著身於,一隻手掌貼在臉上,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瞅著他。
“你幹嗎這樣看我?”葛利高裡問。
“想看個夠……我心裡總覺得,他們會把你打死。”
“好,既然這樣覺得,那就看吧,”噶利高裡笑著說。
第三天頭上,他才第一次出門。庫季諾夫從大清早起就接二連三地派人來請他去開會。“我不去。叫他不要等我就開吧。”葛利高裡對通訊兵說。
普羅霍爾給他牽來從司令部裡新弄到的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