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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回購!”
李局長一番話博得了席間多數人的同意,尤老闆聽了後“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說:“各位這麼說可就有點不合適了。我就是個商人,既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慈善家,有人願買,就自然有人願賣,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說香港是港口,擁有高度的治外法權,有權拍賣任何東西,任何國家也無權過問,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哪個國家沒有流到外國的文物?埃及、希臘、東南亞、南美,不都一樣嗎?不過是中國的文物多些而已。再者說,中國現在有錢的收藏家越來越多了,他們要想讓國寶迴歸祖國,完全有實力回購,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眾人聽後神情默然,都不再吭聲。
章晨光見氣氛有些尷尬,忙打圓場說:“今天吃的高興,就別提那些喪氣事了,尤老闆說得對,咱們是生意人,只要有錢賺就好,哪裡還管那麼多!這樣吧,今晚去海皇浴宮消遣,聽說那裡新換了好些美女,一切消費都由我章晨光安排,有想去的快快報名,額滿為止啊!”
席上的男士聽了都非常高興,連忙鬨然附和,女士們卻都面帶鄙夷之色。
尤老闆站起身說:“章老闆,我還有點事,就不多打擾你了,有時間還是希望你多來金春集團坐坐,我先告辭了!”章晨光將他送出包房。
兩人走出房間後,桌上幾人都露出鄙夷的神色,那李局長說:“這個尤老闆真會發巧財,這些年他專門倒騰中國外流文物,著實賺了不少錢哦。”
那女士更是毫不掩飾心中的怒氣:“他姓尤的有什麼能耐?說的好聽點是投機取巧,說難聽了就是個發國難財的!我最瞧不上這種人了,什麼錢都賺。”
她身邊的男人說:“唉,算了,你跟他生什麼氣?他發他的國難財,你氣死了人家不還是一樣吃香的喝辣的?這銅馬首要是真按尤全財說的價兒賣掉了,光手續費就進賬900多萬!好了好了,咱們也該回家了,有你在這,我今晚也不能去海皇浴宮了,唉!”
那女士把杏眼一瞪:“你想得美,看我讓不讓你進家門!”
西新莊林之揚別墅書房裡,林教授正看著手裡的天馬飛仙。他翻來覆去地端詳,看了一會兒,又拿起桌上的一本破舊不堪的古籍書,對比一番之後,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嘴裡喃喃地說:“難道真的是它?真被我得到了?”
過了一會兒,他卻又黯然神喪,接著又站起來,在書房裡來回踱步,眉頭緊鎖,似乎拿不定主意。
走到辦公桌旁,林教授忽然把牙一咬,猛地將拳頭砸在桌上。
他走到對面牆上的一幅董其昌仕女圖前,雙手捏住上面的畫軸兩端輕輕一按,然後將畫軸揭下,露出了牆裡的一個保險櫃門,先在櫃門上數字鍵盤撥了一串數字,再把右手大拇指往一個凹下去的金屬圓盤裡一按,保險櫃喀地彈開。
林之揚開啟保險櫃,拉開小抽屜取出一個相簿。
翻開相簿,裡面裝滿了發黃的舊照片,都是林之揚年輕時和另一些人的合影,背景多是一些荒山、土坡之類的地方,林之揚拿出其中一張,上面是林之揚與一個瘦長臉的男人共同捧著一尊還沾著泥土的瓷瓶,照片上的林之揚顯然還不超過四十歲,那瘦長臉男人則是一臉麻子,兩人臉上均洋溢著喜悅之色。
林之揚看著這張照片,目光專注,思緒似乎順著照片飛到了三十年前。他自言自語地說:“王全喜啊,王全喜,看來咱倆的緣分還沒盡吶,嘿嘿!”
西安朱雀路古玩市場裡,大道兩旁顧客眾多,來來往往。這個古玩城是全西安最大的,古玩店一家挨著一家,這裡的古玩店和北京的潘家園、琉璃廠都差不多,有的店家把很多東西擺在門外,任顧客隨意拿起來挑選,這種店其實已經稱不上是古玩店,而更像是雜貨店,門口擺的東西除了瓷器景泰藍、手串香珠、銅錢大洋之外,還有很多近、現代的東西,如指揮刀、毛章(像章)、鋼盔水壺、皮革槍套武裝帶等等,品種倒是很全,不時有人駐足觀看。
再往市場深處走,則都是一些相對來講比較專業的鋪子了。這裡的店主很少將東西展示在外頭,一般都是放在店內,你想看就進來看,轉幾個鐘頭不買也沒關係。這種店裡的古玩真貨相對多些,凡是有些文物知識、專程來西安淘寶的人,一般都是直接選擇在這種店裡晃悠。現在正是五月中旬,陝西已是初夏,這天又趕上星期一,俗話說:禮拜一買賣稀,到了下午就更沒多少人了,除了來閒逛打發時間的老者,就是專門撿漏的淘寶人,氣氛頗為安靜。
一家名叫“盛芸齋”的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