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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梁波的話,姚月琴受到熱烈的鼓舞,精神煥發地站在門邊。她覺得自己的決心下對了,她的俊秀的臉上浮漾著青春的笑意。她那兩隻黑溜溜的眼睛高高抬起,彷彿是在眺望著美麗的遠景,出神地望著月兒初上的銀色的天際。
三五
那天傍晚,石東根醉酒縱馬,捱了軍長一頓嚴厲的批評回來,經過團部住的村子,因為頭暈目眩,倒臥在村口的一個碾盤上。
團長劉勝也喝子幾杯酒,這時候,也剛剛跑過幾趟新換的烏騅馬回到村子上來。他看到拴在碾樑上的一匹大洋馬只是跺著蹄子,碾盤上睡著一個人,沉重地呻吟著,便下了馬,近前看看。
“你怎麼睡在這裡?”劉勝看到是石東根,驚訝地問道。
石東根象患了重病似的,只是閉著眼睛哼著。
“醉了?醉到這個樣子?趕快起來!回去!”劉勝用低沉的嗓音說,推了一下石東根。
石東根勉力地坐起來,兩手抱著膝蓋,身子倒在碾磙子上,嘴裡噴出一口帶頭酸味的酒氣。
“倒黴!”他半睡半醒,懊喪地說。
“怎麼樣?誰叫你喝得這麼多?”劉勝關切地問道。
石東根抓起摔扁了的國民黨軍官帽子,摸摸身邊的指揮刀,解著馬韁繩。
“你裝扮成這個樣子?”劉勝這時候才注意到石東根的一身裝束,好象要笑出來似地問道。
“不提了!不提了!‘排骨’吃夠了!”石東根憤懣地說。
“陳政委說了你?”劉勝猜想著問道。
“碰到了沈軍長!”石東根沮喪地回答說。牽著大洋馬,茫然地朝村外走去。
“你到哪裡去?”
石東根發覺走錯了路,又回過頭來向村子裡面走。
“回去好好休息!”
“休息?要我寫文章!”
“叫你寫文章?”
“限我五天交卷!”
石東根忿然地走了。劉勝不明白沈軍長怎麼會叫這個識字不到一千個的連長寫起文章來。他想到這是石東根的醉話,便沒有再問下去。
走了不遠,石東根手裡的帽子掉了下來,接著馬鞭子也掉落在地上,他的身子歪歪倒倒的,大洋馬的頭在他的後腦上猛猛地撞了一下,他回過頭來,拚命地在大洋馬的臉上、鼻子上打了好幾拳,大洋馬掙扎著跳蹦起來,他一面怒罵,一面不顧疼痛地拚力拉著馬韁。
劉勝叫鄧海趕忙上去,幫著石東根牽住大洋馬,把皮鞭子拾給他,把帽子拾起,戴到他的頭上。
石東根走了幾步,忽然又抓下帽子,用力一拋,帽子在空中旋轉了一陣,然後沉重地落到地上。
鄧海看到石東根的醉態,譁然地大笑起來。拾起帽子問道:“石連長!真喝醉了?”
“要我‘石頭塊子’喝醉,‘小凳子’!洋河、雙溝、蘭亭大麴,還得要它三瓶、四瓶!侈去告訴團長,再聚餐,不要弄小米酒、山芋酒!真難吃!”石東根身子搖搖晃晃地說著,鄧海又把帽子朝他的頭上戴,他一把抓一手裡,在面前拚命地搧動,接著就敞開他那長了一堆黑毛的熱火蒸騰的胸口。
回到連裡,他摔掉帽子、馬鞭子、指揮刀、大皮靴和國民黨軍官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那些東西混亂地躺在床前的地上。
文化教員、文書、通訊員、衛生員、值星的二排長林平,還有張華峰、秦守本他們,聽說連長喝醉了酒,都跑來了。他們站在他的床面前,吃驚地看著他,喊問著:“連長!怎麼啦?”
“醉了?”
“給大洋馬摔了?”
看他那個樣子:嘴裡吐著泡沫,敞著黑毛叢叢的胸口,眼睛緊緊地閉著,不住地揮動著兩隻手,大家的心裡不免有些慌亂。通訊員小鬼李全嚇呆了,驚慌恐懼地望著他的連長。
石東根突然歪過身子,吐出了怪味難聞的一攤粘水和飯菜,象從盆子裡傾倒下來似地,倒滿了仰在地上的國民黨軍官的大簷帽子,濺滿了國民黨軍官服、指揮刀和馬鞭子。
“吐掉就好了!”林平把他的身子弄正,蓋好被子,自言自語地說。
李全用毛巾揩去床邊和石東根嘴邊的髒水、粘沫,帶頭哭泣的聲音喊道:“連長!連長!”
石東根漸漸地清醒過來。他張開眼睛望望大家,對李全唉聲嘆氣地說:“唉!我沒有死,你就哭啦!”
“我什麼時候哭的?”李全揉揉眼睛,低聲地說。
“對!哭就不是英雄!”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