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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是說出一個熟悉的字眼,會突然喚起一些模糊的記憶,令人想起一些今生不曾出現過的場景,它們會像微風一樣飄散,彷彿剎那間喚醒了對某種久已別離的、比較快樂的往事,而這種回憶單靠冥思苦想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老太太大聲說道,“這可憐的孩子絕不可能是一幫強盜的徒弟。”
“罪惡,”大夫長嘆一聲,放下簾子,“在許多神聖的場所都可以藏身。誰能說一具漂亮的外表就不會包藏禍心?”
“可他還這麼小呢。”露絲直抒己見。
“我親愛的小姐,”大夫悲哀地搖了搖頭,回答說,“犯罪,如同死亡一樣,並不是單單照顧年老體弱的人。最年輕最漂亮的也經常成為它選中的犧牲品。”
“不過,你就——噢!難道你真的相信,這個瘦弱的孩子自願充當那些社會渣滓的幫手?”露絲問。
大夫搖了搖頭,意思是他擔心事情完全可能就是這樣。他指出他們可能會打擾病人,便領頭走進隔壁房間。
“就算他幹過壞事,”露絲不肯鬆口,“想想他是多麼幼稚,想想他也許從來就沒得到過母愛或家庭的溫暖。虐待,毒打,或者是對面包的需求,都會驅使他跟那些逼著他幹壞事的人混在一塊兒。姑媽,親愛的姑媽,讓他們把這個正在生病的孩子投進監獄之前您可千萬要想一想,不管怎麼說,一進監獄他肯定就沒有機會改邪歸正了。呃!您愛我,您也知道,由於您的仁慈與愛心,我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失去了父母,可我也是有可能於出同樣的事,跟這個苦命的小孩一樣無依無靠,得不到呵護的,趁現在還來得及,您可憐可憐他吧。”
“我親愛的小寶貝兒。”老太太把聲淚俱下的姑娘摟在懷裡。“你以為我會傷害他頭上的一根頭髮嗎?”
“哦,不!”露絲急迫地回答道。
“不會的,肯定不會,”老太太說,“我已經來日無多,憐憫別人也就等於寬恕自己。如果要救他,我能做些什麼,先生?”
“讓我想想,夫人,”大夫說道,“讓我想一想。”
羅斯伯力先生把雙手插進衣袋,在屋子裡踱來踱去,他不時停下來,用腳跟調整一下身體的平衡,蹩起額頭的樣子怪嚇人的。他發出各種各樣的感慨,諸如“現在有辦法了。”“不,還沒呢。”並且多次重新開始踱方步、皺眉頭,最後,他一動不動地停住了,說出了以下這一番話:
“我認為,只要您全權委託我去嚇唬凱爾司和那個小夥子布里特爾斯,不加任何限制,這事我就能辦到。凱爾司忠心耿耿,又是家裡的老僕,這我知道。不過您有上千種辦法來對他進行補償,此外還可以獎賞獎賞像他這樣一個好射手。您不反對這樣做吧?”
“要想保護這個孩子,又沒有別的辦法。”梅萊太太答道。
“沒有別的辦法,”大夫說,“沒有,您相信我好了。”
“既然這樣,姑媽就全權委託你了,”露絲破涕為笑,“但除非萬不得已,請不要過分難為他們幾個。”
“你似乎認為,”大夫回道,“露絲小姐,今天在場的每一位,除了你本人而外,都是鐵石心腸吧。一般說來,為了成長中的全體男性著想,我希望,當第一個夠格的年輕人求你施以憐憫的時候,你也是這樣面慈心軟,可惜我不是年輕人,否則我一定當場抓住眼前這樣有利的機會,我一定會那樣做的。”
“你和可憐的布里特爾斯一樣是個大孩子。”露絲紅著臉答道。
“好啊,”大夫開心地笑了起來。“那決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還是回頭談談那個孩子,咱們還沒談到協議的要點呢。過一小時左右他就會醒過來,我敢擔保。雖然我已經跟樓下那個死腦筋的警察老弟說了,病人不能搬動或者說話,那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大概還是可以跟他淡談,沒有什麼危險。現在,我答應——我當著你們的面對們的面對他進行審查,就是說,根據他說的話,我們能作出判斷,而且我可以讓你們透過冷靜的理智看清楚,他本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這種可能性比較大),那麼,他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在任何情況下,我也不再插手這事了。”
“哦,不,姑媽!”露絲懇求道。
“噢,是的,姑媽!”大夫說,“這是一種交易?”
“他不會墮落成壞蛋的,”露絲說道,“這不可能。”
“好極了,”大夫反駁道,“那就更有理由接受我的建議了。”
最後,條約商議停當了,幾個人坐下來,焦躁不安地期待著奧立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