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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發覺是這麼回事?”
費金贊同地點了一下頭,指著紅花山方向問,今晚有沒有人上那邊去。
“你說的是瘸子酒店?”那人問道。
老猶太點了點頭。
“我想想,”老闆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有的,總有六七個人上那兒去了,據我所知。你朋友好像不在那兒。”
“沒看見賽克斯,是嗎?”老猶太帶著一臉的失望問道。
“用律師的說法,並未在場,”小個子搖搖頭,說了一句蹩腳的拉丁語,樣子十分陰險。“今晚你有什麼貨要給我?”
“今晚沒有。”老猶太說罷轉身走了。
“費金,你是不是上瘤子店去?”小個子在後邊叫他,“等一等。就算在那兒陪你喝兩盅也行。”
老猶太只是扭頭看了一眼,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情願一個人去,再說了,那小個子要從椅子上掙脫出來也確實不容易,所以這一次瘸子酒店就失去了萊握裡先生會同前往的榮幸。當他好不容易站立起來時,老猶太已經消失了。萊渥裡先生踞起腳尖,滿心以為還能看見他的人影,可希望落空了。他只得又把身子擠進小椅子裡,跟對面鋪子裡一位太太彼此點頭致意,其中顯然攙和著種種猜疑和不信任,然後又派頭十足地叼起了菸斗。
三瘸子,是一家酒店的招牌,一班常客習慣上管它叫瘸子店,賽克斯先生和他的狗已經在這家酒店露過面。費金跟酒吧裡的一個男人打了個手勢,就照直上樓,開啟一扇房門,悄悄溜了進去。他用一隻手擋住亮光,焦急地向四周看了看,看樣子是在找人。
屋子衛點著兩盞煤氣燈,窗板緊閉,褪色的紅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透一點光。天花板漆成了黑色,反正別的顏色也會被燭火燻黑的。室內濃煙滾滾,乍一進去,簡直什麼東西也分辨不出來。不過漸漸地,部分煙霧從開啟的門口散出去,可以看出屋子裡是一大片和湧進耳朵的噪音一樣亂糟糟的腦袋。隨著眼睛逐漸適應環境,旁觀者看得出室內來客眾多,男男女女擠在一條長桌的周圍,桌子上首坐著手拿司令錘的主席,一位鼻子發青,臉部因牙疼而包紮起來的專業人士坐在室內一角,正叮叮咚咚地彈奏著一架鋼琴。
費金輕手輕腳地走進去,那位專業人士的手指以彈奏序曲的方式,飛快地滑過鍵盤,結果引來了要求點歌的普遍呼聲。鼓譟停息之後,一位小姐為大家獻上了一支有四段歌同的民謠,在每一節之間,伴奏的人都要把這支曲子從頭彈一遍,他使出渾身解數,彈得震天價響。一曲唱罷,上席發表了一通感受,隨後,坐在主席左右的兩位專業人士又自告奮勇唱了一首二重唱,贏得一片喝彩。
真正有意思的還在於觀察一下某些超群出眾的面孔。主席本人(也是店主)是一個粗俗暴躁、膀大腰圓的傢伙,演唱進行的時候,他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像是陶醉在歡樂之中似的,他一隻眼觀察著發生的一切,一隻耳朵聆聽著人們議論的每一件事——兩者都很敏銳。他身邊的歌手個個面帶職業上的淡漠,接受大家的讚譽,把越來越喧鬧的崇拜者獻上的十來杯摻水烈酒喝下去。這些崇拜者臉上流露出的邪惡表情幾乎可以說應有盡有,而且幾乎是每一個階段的都有,正是他們臉上這種可憎可惡的表情讓人非看一眼不可。他們臉上的奸詐、兇惡和不同程度的醉態都表現得淋漓盡致。女人——有幾個女人還保留著最後一絲若有若無的青春氣息,幾乎眼看就要褪去。另外一些女人已經喪失了作為女性所具有的一切特徵和痕跡,展現出來的不過是淫亂和犯罪留下的一具令人噁心的空殼,有幾個還僅僅是姑娘,其餘的是些少婦,都還沒有度過生命的黃金時代——構成了這幅可怕的畫面上最陰暗最淒涼的部分。
費金感到煩惱的並不是什麼高尚的感情,當這一切正在進行的時候,他急切地順著一張張面孔看過去,但顯然沒有看見要找的那個人。接著,他終於捕捉到了坐在主席位子上的那個人的目光,便微微向他招了招手,跟進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房間。
“有什麼事要我效勞嗎,費金先生?”那人尾隨著來到樓梯口,問道。“你不跟大夥一塊兒樂樂?他們一定高興,個個都會很高興。”
費金煩躁地搖了搖頭,低聲悅:“他在這兒嗎?”
“不在。”那人回答
“也沒有巴尼的訊息?”費金問。
“沒有,”那人答道,他正是瘸子店老闆,“非等到平安無事了,他不會出來活動。我敢肯定,那邊查到線索了,只要他動一動,立刻就會把這檔子事搞砸了。他一點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