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什麼!”老紳士漲紅了臉,大叫一聲。
“叫這個人起誓。”範昂朝書記員說道,“別的話我一概不聽。叫他起誓。”
布朗羅先生大為光火,然而,或許是考慮到發洩一通只會傷害到那孩子,便強壓住自己的感情,立刻照辦了。
“噢,”範昂說,“指控這孩子什麼?你有什麼要說的,先生?”
“當時,我正站在一個書攤邊上——”布朗羅先生開始講述。
“先生,停一停。”範昂先生說,“警官。警官在哪兒?喏,叫這位警官起誓。說吧,警官,怎麼回事啊?”
那名警察相當謙恭地講了一遍,他如何抓住奧立弗,如何搜遍全身,結果一無所獲,他所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
“有沒有證人?”範昂先生問。
“大人,沒有。”警官回答。
範昂先生默默地坐了幾分鐘,然後向原告轉過身去,聲色俱厲地說:
“喂,你倒是想不想對這個孩子提出控告,唔?你已經起過誓了,哼,如果你光是站在那兒,拒不拿出證據來,我就要以蔑視法庭罪懲治你,我要——”
要幹什麼,或者說找誰來幹,沒有人知道,因為就在這當兒,書記員和那名警察一齊大聲咳嗽起來。前者又將一本沉甸甸的書掉到了地板上,就這樣,那句話沒聽完整,純粹是出於偶然。
儘管遇到無數的胡攪蠻纏與翻來覆去的凌辱責罵,布朗羅先生還是想盡辦法將案情說了一遍,他說,由於一時感到意外,見那孩子一個勁地跑,自己便追了上去,他表示了自己的希望,雖然孩子並不是在行竊時被拿獲的,假如庭長相信他與幾個小偷有牽連,也請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從寬發落。
“他已經受傷了,”布朗羅先生最後說道,“而且我擔心,”他望著欄杆那邊,鄭重其事地補充了一句,“我確實擔心他有病。”
“噢,不錯,也許是吧。”範昂先生冷笑一聲,“哼,少來這一套,你這個小流氓,騙是騙不了我的,你叫什麼名字?”
奧立弗竭力想回答一聲,可是說不出話。他臉色慘白,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眼前旋轉起來。
“你這個厚臉皮的無賴,叫什麼名字?”範昂先生追問道,“警官,他叫什麼名字?”
這句話是衝著站在欄杆旁邊的一個身穿條紋背心的熱心腸老頭說的。老頭彎下腰來,又問了一遍,發現奧立弗已確實無力對答。他知道不回答只會更加激怒推事,加重判決,就大著膽子瞎編起來。
“大人,他說他名叫湯姆·懷特。”這位好心的警察說道。
“喔,他不是說出來了,是吧?”範昂先生說道,“好極了,好極了。他住在什麼地方?”
“大人,沒個準兒。”他又裝作聽到了奧立弗的答話。
“父母雙親呢?”範昂先生問。
“他說在他小時候就都死了,大人。”警官鋌而走險,取了一個常見的答案。
問到這裡,奧立弗抬起頭來,以哀求的目光看了看四周,有氣無力地請求給他一口水喝。
“少胡扯。”範昂先生說道,“別當我是傻瓜。”
“大人,我想他真的有病呢。”警官進了一言。
“我比你清楚。”推事說道。
“警官,快扶住他,”老紳士說著,情不自禁地揚起了雙手。“他就要倒下去了。”
“站一邊去,警官,”範昂嚷道,“他愛倒就倒。”
承蒙推事恩准,奧立弗一陣暈眩,倒在地板上。法庭裡的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動一動。
“我就知道他在裝瘋賣傻,”範昂說,彷彿這句話便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根據。“由他躺在那兒吧,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躺得不耐煩了。”
“您打算如何斷案,大人?”書記員低聲問道。
“即決裁判,”範昂先生回答,“關押三個月——苦工自然是少不了的。退庭。”
房門應聲開啟,兩個漢子正準備把昏迷不醒的奧立弗拖進牢房,這時,一位身穿黑色舊禮服的老人匆匆闖進法庭,朝審判席走去。他面帶一點悽苦的神色,但看得出是個正派人。
“等一等,等一等。別把帶他走。看在上帝的分上,請等一會兒。”這個剛剛趕到的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
儘管法律的各位守護神在這類衙門裡對女王陛下的臣民,尤其是對較為貧困的臣民的自由、名譽、人品,乃至於生命濫施淫威,儘管在這四壁之內,荒唐得足以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