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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它好像會使你挺難受似的,說不定還會妨礙你身體復原克爾凱郭爾(S.Kierkegaard,1813—1855)丹麥神秘主,你是懂得的。”
“喔,不,真的,一點也礙不著我,太太,”奧立弗說道,“我喜歡看,我可喜歡呢。”
“好了,好了。”老太太樂呵呵地答應著,“你儘快把身體長結實,寶貝兒,畫就又會掛上去的。噯,我答應你。對了,我們還是談點別的事情吧。”
此刻,有關那張肖像的情況,奧立弗所能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他想到,在生病期間,貝德溫太太對自己那樣好化之玄伎也。”其中包括占卜、符籙、祈禳、禁咒、煉丹等。,便打定主意眼下再也不去想這件事。他專心致志,聽她講了許多故事,說她有一個又可愛又漂亮的女兒嫁了一位又可愛又漂亮的丈夫,女兒女婿都住在鄉下,一個兒子在西印度群島,給一個貿易商當職員,兒子也是個挺好的年輕人,蠻孝順,一年要給家裡寫四次信。說到那些信,淚水便湧上她的雙眼。老太太一五一十,說了半天兒女們的長處,此外還談到,她那體貼溫柔的丈夫也有無數的優點,他已經去世,真可憐啊。整整二十六年了。喝茶的時候到了。喝過茶,她開始教奧立弗玩克里比奇牌戲。奧立弗學得很快,一點也沒叫她費心。兩個人玩得興致勃勃,毫無倦意,一直玩到該給病人來上一點暖和的兌水紅葡萄酒外帶一片烤麵包的時候才罷手,接著他才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奧立弗恢復健康的那些日子是多麼幸福啊。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寧靜,整潔,井井有條——每一個人又都那麼和藹可親——他向來就是在喧囂擾嚷中生活,在他看來,這裡似乎就是天堂。他剛恢復到能自己動手穿衣裳,布朗羅先生便叫人替他買了一套新衣裳、一頂新帽子和一雙新皮鞋。奧立弗得知自己可以隨意處置那些舊衣服,就把它們送給了一個對他非常關照的女僕,要她拿去賣給一個猶太人,錢留下她自己花。這事她很快就辦妥了。奧立弗打客廳窗戶裡望出去,瞧見那猶太人把舊衣裳打成一卷,放進袋子裡離去了。他滿心歡喜,心想這些東西總算妥善處理了,自己現在不可能遇到得重新穿上它們的危險。說實話,那都是些爛得不成樣子的破布條,奧立弗還從來沒穿過一套新衣裳。
一天傍晚,大約是肖像事件之後一個禮拜,他正坐著和貝德溫太太聊天,布朗羅先生傳下話來,說如果奧立弗·退斯特精神很好的話,他希望能在自己的書齋裡見見他,跟他談談。
“哎喲,真沒辦法。你洗洗手,我來替你梳一個漂漂亮亮的分頭,孩子,”貝德溫太太說作有《視覺新論》、《人類知識原理》、《希勒斯和斐洛諾斯的,“真要命。早知道他要請你去,我們該給你戴一條幹淨的領子,把你打扮得跟六便士銀幣一樣漂亮。”
奧立弗照著老太太的吩咐做了。儘管那功夫她一個勁地惋惜,來不及在他的襯衫衣領的邊緣理出一條小小的波紋。儘管少了這樣重要的一大優勢,他的模樣還是十分清秀,招人喜歡。老太太十分滿意,一邊將他從頭打量到腳,一邊說道:哪怕是早就接到通知,恐怕也沒法將他打扮得更精神了。
憑著老太太這番話的鼓勵,奧立弗敲了敲書房門。布朗羅先生要他進去,他便走了進去。他發現這一間小小的裡屋整個就是一座書城。屋裡有一扇窗戶,正對著幾個精美的小花圃。臨窗放著一張桌子,布朗羅先生正坐在桌前看書。一見奧立弗,他把書推到一邊,叫他靠近桌旁坐下來。奧立弗照辦了,心裡感到挺納悶,不知道上什麼地方才能找到要讀這麼多書的人,這些書好像是為了叫全世界的人都變得聰明一些才寫出來的。這一點在許多比奧立弗·退斯特更有見識的人看來,也依然是他們日常生活中一樁不可思議的事情。
“書可真多,是嗎,我的孩子?”布朗羅先生留意到了,奧立弗帶著明顯的好奇心,打量著從地板一直壘到天花板的書架。
“好多書啊,先生,”奧立弗答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書。”
“只要你規規矩矩做人,你也可以讀這些書,”老先生和藹地說,“你會很喜愛它們,而不光是看看外表——這是,在某些情況下,因為有些書的精華僅僅是書的封底封面。”
“先生,我猜準是那些厚的。”奧立弗說著,指了指幾本封面燙金的四開本大書。
“那倒不一定,”老先生在奧立弗頭上拍了拍,微微一笑。“還有一些同樣也是大書,儘管篇幅要小得多,怎麼樣,想不想長大了做個聰明人,也寫書,嗯?”
“我恐怕更願意讀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