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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往眼睛裡鑽。
他更不敢撓——以前這麼幹過,但被撓開的傷口又得重新長,那種一次又一次的難受勁兒他記憶猶新。
可無論怎麼說,總比在墳裡的那段日子強多了。那時候甚至連動都不能動,就任由那些新生的肉芽把石子泥塊什麼的都裹進身子裡去,再用好長一段時間擠出去。
一想起墳裡,他就想起了於清清。
地震的時候……是夏天吧。現在都入秋了。
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活沒活下來。
當初墳都被震開了,何況農村那些磚瓦房。他在翻出來的泥土裡躺了將近一個月,才趕在來收拾現場的人到來之前爬開了。那時候他的雙腿還沒長好,真真算是皮開肉綻。晚上藉著夜色終於爬到了於清清說過的那個家,卻發現早成了一片斷壁殘垣,就連救災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這一別,即便不是陰陽兩隔,也算得上是天涯海角了。中國的人這麼多,他去哪找到一個連臉都沒見過的小女孩。
更何況,他還想先回家。自己為什麼死而復生這件事不好解釋,他也沒想過怎樣解釋。他只是想要先回家,先見到爸媽罷了。之後的事情,就等之後再說吧。
然而老家與市裡相隔甚遠,他壓根就沒回去過。只知道應該一直向南邊走……卻不清楚該沿著哪條公路走。兩天之前身體才算勉強長好、有了個人樣兒,今天卻又被撞了。
他將兩隻腳泡在冰冷的水裡,心裡的想法就沒停過。一會兒掠過爸媽的面貌,一會又掠過張可松的身影,甚至還想起,現在高考已經結束了……自己復讀一年的話,還能不能考上北京太學?
他在水溝邊坐了一夜,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覺得身上輕快了許多。夜裡極其嚴重的損傷都已經自愈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片又一片的血痂。
李真撐著地站了起來,把那些東西揭掉,就著水溝裡的水洗了把臉,然後又用涼水把肚子灌了個半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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