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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決然不明所以地皺起眉。
李真轉身對他說話,但說的卻是另外一個話題:“我跟它有個約定。所以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你該知道,它安安穩穩地待在太平洋裡十來年,是有代價的。”
“你已經把全世界的人都變成了能力者。”應決然說,“我知道你這麼幹是對它妥協——這樣它幾乎能知道所有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就是你們所有人都可以走,但我不能走。實際上它現在就聽得到我們的對話——它重點關照的是我。”李真說。
他慢慢坐到戴炳成陳屍的床邊,看著應決然:“我早就不是人了。雖然我自己不大想承認,但我知道已經變成了類似於它的東西。之所以今天你站在這裡同我和和氣氣地說話而不是像看一個怪物那樣看我,只是因為我從前十幾年的、作為人類的體驗。”
“所以它自始至終認為我是它的一部分。這些年裡我在‘補完’自己,我擁有了越來越的異能和靈能。你也在特務府待過,當年的周老師肯定告訴過你,一個人的能力太多,有可能基因崩解。但是它要我這麼幹,我就得這麼幹。如果我身上少了什麼,它就得去別處拿。”
“你覺得那個大傢伙安分聽話沒有想象中可怕,是因為它覺得我能給它要的。其實還有一件事兒宙斯現在也不知道——他也走不了。我可以吸收其他人的能力,但宙斯那種級別,初代種,我沒把握承受得住。所以說這十年是我坑了他——我對他說幫咱們搞好了昇天技術類種人類和和美美happy-ending,可實際不是這樣子的。古神也在盯著他。到了那一天他一樣得留下來,變成古神的一部分。”
“那傢伙是個完美主義者。它想把從自己身上分裂的樣本都回收,那樣子念頭才能通達。對了,它還很怕死。甚至比我們人類都怕。我們可以為了其他人犧牲一下自己。但它就只有它,它沒那個必要。”
“所以那個大傢伙在催我。”李真皺起眉晃晃頭。指指自己的腦袋,“就在這裡響個不停。”
“我今天也是來跟你告別的。”李真最後對應決然說,“你得上天,幫我照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應決然才說:“沒別的辦法了嗎?”
“如果有,我也不會這樣子。誰他嗎不想兒孫滿堂。你說是吧?”李真對著虛空說。
於是應決然知道這件事,是真的無解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還有一種巨大的虛幻感。他總覺得李真從前儘管經常身處絕地,卻總有辦法力挽狂瀾。就好像這世界是一部被虛構出來的小說,而他一直擁有主角光環的加持。
到了今天他聽到李真這樣平靜的說真的沒什麼辦法了。
他總覺有些不可思議。隨後意識到。“無可奈何”這件事才是人生常態。
“你該被人銘記。不是作為一個暴君或者強大的能力者。”應決然說。
李真笑笑:“你怎麼比我還平靜——你不該來個虎軀一震或者虎目含淚什麼的麼?”
他的話音剛落,應決然就上前,用力地擁抱他一下子,狠狠地拍拍他的後背。
這樣的表達方式令李真一時間有些發愣。他的身體緊繃,過了一會兒才放鬆下來,笑著搖搖頭說:“其實你——”
但話說到一半被打斷了。
李真退開一步,在頸後按了按。聽了幾秒鐘,皺起眉頭質問:“你不是說可以提前預測麼?!”
應決然知道他是在和某個人說話。提到“預測”這件事兒,應決然認為電話那邊的應該是從前南呂宋的首席科學家王遠偉。
李真又聽了一會兒,嘆口氣:“就這樣吧。”
然後他抬眼看看應決然。又轉身,去看戴炳成的屍體。
“要來了。隨時可能會來。遲不過三個小時。”李真沉聲說。
“峰值?”應決然問。
“是。但不知道這一次是什麼樣的么蛾子。”李真依舊看著戴炳成的屍體,看了一會兒。低聲說,“這麼說也就晚了三天。”
他轉向應決然:“三天之後我們會做得更好麼?”
應決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如果南極火山不是在三天之前爆發,沒有將蓋亞喚醒。而是一直到今日、峰值降臨時蓋亞再醒過來……局面會更糟,還是更好?
他忽然想到李真之前的話。
“你說等一個讓你心裡好受的機會,就是指這件事?”他問。
但就在這時候,應決然忽然發現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影。這個人看起來是一個老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