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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兵上尉隨即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起來。而中尉的臉有些發紅。他的兩道濃眉擰在一起,正打算惱火地揮手令士兵將眼前這個人趕走。
於是他聽到下一句話。
“我是李真。”
“李真”這個名字在帝國裡有很多人在用。但就如“李白”這個名字也有很多人在用一樣,一旦被提起來,便只可能聯想到那一位——
特務府的那位李真。
中尉瞪大了眼睛。而上尉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他狼狽地咳了幾次才當即後退兩步,瞧瞧李真的臉孔,又斜著眼睛往旁邊計程車兵身上瞅了瞅,卻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這時候,一滴雨落在了地面上,濺起一蓬塵土。
先是零零星星的那麼幾滴,而後變得急促。豆大的雨點選打戰車的金屬頂棚,發出清脆的響聲。而後這聲響迅速連成一片,變成延綿的“嘩嘩”聲。許久不見的雨——傾盆的大雨在幾秒鐘之內潑灑下來,天地之間瞬變得白霧濛濛。
久旱逢甘露。然而並沒有人對這場豪雨表示欣喜。因為他們發現那個自稱李真的年輕人周圍形成了一片奇特的空白區。雨滴一旦落到他附近一米的範圍之內便好像滴在了燒紅的鐵板上,瞬間蒸發、氣化,總也無法將他弄溼。
然後他看到李真伸出胳膊,用雨水浸溼了手,在臉上抹了抹。
於是先前那張平淡無奇的面孔消失不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令他們近ri來印象格外的清晰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在前幾天,在渝州屠殺了將近一千人的正規軍——是成建制、裝備jing良的、一開始並未打算潰退的正規軍。
而在此之前,在五年前,他曾經在一次戰鬥中毀滅了一整座繁華的城市。
他的名字叫李真,帝國少將。
那麼這意味著……
中尉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看向遠處那片廢墟。
隨後惶恐不安地將目光收回來,覺得頭腦裡有些發白。好像有一個黑板擦剛剛蹭過去。
“沒錯。那裡有一個類種,但我已經處理掉了。”李真淡淡一笑。但至於這笑容在其他人眼中意味著什麼他卻並不知曉。
“這意味著萬州zhèngfu當中的某些人,不但犯有叛國罪,還犯下了反人類的罪行。既然我走到這裡,這事兒就得管一管。”
他邁步走過街壘。
而這一次,街壘之後的這十幾個人都忙不迭向兩旁退去,保持著恭謹而惶恐的沉默。
李真轉頭看了一眼已經退到自己身後的中尉:“怎麼?愣著做什麼?你現在是臨時jing備部隊的指揮官了。不是想著去救人麼?現在我命令你跟我走,拉起一支隊伍來。”
中尉張了張嘴,喉結聳動。兩秒鐘之後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並腳、抬手,敬了一個軍禮,在雨中大聲吼道:“是!”
李真點頭,轉連看那個面孔煞白的憲兵上尉,沉聲道:“做人要厚道。”
上尉連聲喏喏:“是、是。”
“那麼現在你歸鍾少校管。憲兵,不適合你。先從列兵做起吧。”
“……是。”
收攏一支隊伍似乎比想象得要稍微麻煩一些。但也僅僅是“一些”而已。
豪雨如注,澆灌這片乾渴已久的土地。可惜滲透進土層的不僅僅是雨水,還有些血水。總有些人冥頑不靈,或者心存一絲僥倖。然而這種堅持在壓制一切的武力面前顯得相當蒼白。
萬州的市區不比渝州,他們沿路走,在聚攏了將近百人之後便進入另一片繁華的城區。這裡是從前那位將軍的辦公樓所在地。
不過這裡已經是人去樓空,就連jing衛都不見了。實際上不少“高官”都已經匆匆逃離,只留下一座兵不知將的空城。李真對那種雜魚毫無興趣——牆頭草總是殺之不絕,而他的時間更加寶貴。
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提拔”了鍾思維推薦的幾個人。或許有武斷輕率之嫌,然而他至少知道這個新晉的少校尚有良心。在這種世道里,“良心”已經是難能可貴的東西了。
他原本做好了在萬州再開一次殺戒的準備。但他高估了很多人的心理素質,又低估了很多人的智慧。實際上不少人都清楚某些頻繁出沒於“將軍府”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也清楚今夜在遠處發生的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最可能是由誰引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