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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從李真嘴裡說出來……兩個人都覺得心裡有點兒發毛。
李真意識到自己高估了普通人的承受能力,微微笑了笑:“和國內的說法不一樣?其實再過些日子你們就知道了。但我們也不是一點法子都沒有,菲律賓那邊還在準備反攻呢。”
齊遠山悶悶地想了一會兒,一揮手:“就是。實在不行我也參軍去!”
劉姨沒有理他,猶豫了一會兒:“那你說我這店還是別賣的好?”
李真在心裡微微苦笑。他們真把自己當成個“將軍”了。但即便真是一個“將軍”也沒法兒給這種事情拿主意吧。他想了想:“您可以做別的啊。我來的時候在路上見了幾家店。都是賣拉麵包子之類的——生意都好得很。這附近又都是居民區,您可以試試那個。”
劉姨和齊遠山對視一眼,唉了一聲:“我們想過啊。”
李真一愣:“然後呢?”
“現在糧食限購了。”齊遠山用筷子在鍋底劃拉了幾下,放下來喝口酒,“你看見的店都是有關係的,發了執照有渠道進貨。像我們這種沒有執照的店。就只能像以前那樣去市場上買。但是現在這物價漲得……買了東西賣出去都不一定能回本兒。”
“要是轉做那種店的話就得去糧店買了。糧店現在是政府專營。價格不高,倒是開得起來。不過每個小區都有指定點兒,咱們就得去那裡打聲招呼。”劉姨介面道,“不過咱們這邊兒……”
她頓了頓,不說話了。
李真藉著燈光看她的臉色——有點兒無奈。在看齊遠山,再悶著不說話。
他皺了皺眉:“怎麼了?人家不賣?”
“沒去問。”齊遠山甕聲甕氣地說道,“問了也白問。你猜咱們這片兒負責賣糧的是誰?”
“我認識?”
“嗯。”齊遠山嘆了口氣,“於永強啊。”
李真愣了愣,然後一笑:“這麼說他改邪歸正了?”
“是不是改邪歸正了不知道。平時咱們去買口糧的時候也不是和他打交道。不過要是為了做生意去問他……呵呵。”齊遠山搖搖頭,不說話了。
這時候劉姨站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碟,補充了一句:“唉,這時候說這個幹什麼。”
李真明白她的意思——這時候說出來,聽起來倒像是要自己出面搞定。也許他們的確沒這個心思,僅僅是隨口一說。不過他想了想,微微一笑:“我明天去看看。”
劉姨一皺眉:“別。你別去。讓人說出去對你影響多不好。”
“我不在乎。”李真起身像以前那樣從她的手裡接過盤子,“其實是你們幫了我一個忙。”
他後一句話說得低沉含糊,劉翠娥沒聽清。等她想問的時候,李真已經走出燭火籠罩的範圍,沒進黑暗裡了。
劉姨又看了看喝得搖搖晃晃的齊遠山,拿手指一戳他腦門:“還坐著!讓人家伺候你啊?!”
齊遠山眯著眼睛嘿嘿一笑,頭重腳輕地站起來:“嘿嘿……那是我哥們兒……”
這些日子齊遠山和劉姨都是睡在店裡——一方面是怕有人半夜撬門進來偷東西,另一方面則是兩人好作伴。劉翠娥的那個小區斷了電,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住在那裡“瘮得慌”。
李真打算在這裡過夜。劉姨在就在大堂裡把桌子拼成了一張床,讓他睡在上面。
街道上很安靜。其實現在才晚上九點多鐘而已,但就和從前的凌晨三四點一樣安靜。他躺在在柔軟的褥子上睜眼睛盯著天花板看,聽到裡屋低沉的交談聲逐漸減弱,最終響起鼾聲。
於是他微微出了一口氣,也閉上眼睛。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一開啟卷簾門發現外面起了大霧——淡紅色的霧氣在人群當中縈縈繞繞,就好像自己有了生命一般。齊遠山看了看手腕上的機械錶。說再有一個小時糧站就開門了。
而這時候李真也弄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昨天會在街上見到那麼多的人。照理說大量人口失業,街面應該人煙冷清才對。但昨天他來到平陽的時候正是糧站關門之前的那段時間——不少人急著趕去那裡領今天的糧。
每個人憑藉自己的身份證領口糧,最多不能超過三日的配額。這就使得街道上在早晚之間重新繁榮起來,不過不是去上班忙碌,而是為了果腹。他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這麼做的用意——一來可以將大量人口固定在城市裡,不至形成流民。二來可以根據購糧的記錄得到大量資訊——例如人口的增減、遷徙、人均需求的變化。
最重要的是展示政府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