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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裡恢復市區秩序、取消渝州軍政府頒發的強制勞動法令。五年前的帝國法律再次生效,從即日起,渝州不再是肖恆的渝州,而是帝國的渝州。這裡的人不再是肖恆的“臣民”,而是帝國的“公民”。
僅僅如此的口頭承諾並不足以安定人心。因此在一個小時之後,渝州的儲備倉庫被開啟,大量物資被分發到市民手中。
無論什麼樣的空中樓閣都比不上被掌握在手中的、實實在在的食物與飲水。因而到傍晚六點多鐘的時候,終於有人走上街頭。
起先是竊竊的低語,而後匯聚成越發浩大的洪流。喜悅終於從每一個人的心中迸發出來,整個市區被近幾年罕有的歡樂氛圍籠罩。那個名字被更多的人反覆提及,並且被挖掘出他之前某些廣為人知或者不那麼為人所知的故事。
例如他的年輕、他的強大、他的執拗、他從前那些傳奇一般的經歷。
實際上很多時候,很多人也難以相信,這位帝國曆史上最年輕的少將,在今年也僅僅只有二十五歲而已。
而此刻李真站在將軍府三層的視窗,在向窗外看。
從前周圍的崗哨都已經撤掉,眼下那裡變成人們歡慶的場地。雖然不少人穿著的還是從前的所謂“勞動制服”,但至少他們的臉上已經不再是那種麻木而了無生氣的神色。
喧囂聲一直撲過來,即便隔音良好的玻璃窗也沒法兒徹底過濾那種發自心底的喜悅之情。李真微微出了口氣,低聲道:“總算有點像是以前的樣子了。”
然後他轉過身,搖搖頭:“不過……未免太容易開心了。”
“也好理解的。畢竟苦了太久——您得知道這些人裡面絕大部分都是三餐不繼,這幾年都吃不飽的。”龐飛鴻在他身後咧開嘴笑笑,又低頭繼續看面前桌上的一堆檔案。
李真點點頭,走到桌子後面坐下。閉上眼睛,似乎在考慮些什麼東西。
這裡是肖恆曾經的辦公室之一——用來存放更多的資料。眼下只有李真與龐飛鴻兩個人。龐飛鴻在一大摞文件裡翻檢了一會兒,抬頭看李真的臉色。
但李真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就好像真的是在閉目養神。
於是龐飛鴻想了想,輕聲道:“將軍,儲備倉一開,物資不多了。在這些檔案上看,這幾年肖恆沒攢下什麼家底。東西……都送去西伯利亞了。”
“嗯。”李真應了一聲。過了很久又開口,“不是什麼大事。帝國又不是隻有這半個渝州,除此之外——不是還有另外半個渝州麼?不是還有其他地方政府麼?這種時候互通有無,義不容辭。”
龐飛鴻點頭,笑了笑。他知道這位少將的確是有資格將這種事情說得這樣雲淡風輕的。他甚至覺得之所以李真這幾天一直在退讓隱忍為的就是達成這樣一種效果——暴起一擊、攜雷霆之怒輕易瓦解任何上得了或者上不了檯面的陰謀,然後給一切知情者以最大程度的震懾。
在他所擁有的這種力量面前,很多陰謀詭計看起來都像是一個笑話。一力降十會這種事情……他覺得自己從未理解得這樣深刻。
肖恆一死,半個渝州“光復”,周邊地區大概很難再有什麼力量能夠生出“不臣之心”了。
只不過,還有另外一些事情。
龐飛鴻抬頭看了李真一眼。
而對方靠在椅背上,右手的食指在真皮包裹的扶手上輕輕地彈,發出輕微而有節奏的“噠噠”聲。
於是他膽子稍微大了些,盯著李真的臉看了一會兒。但並未看出什麼額外的情緒。
他知道在如今這世道,很多人說的很多話都言不由衷。比如眼下這一位……
他做到今天這一步,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說不允許肖恆自立、分裂帝國。但是……那裡還有一個南呂宋。
這時候李真閉著眼睛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讓龐飛鴻的心頭一跳,險些以為對方可以直透自己的心神。
李真說的是:“你再給我詳細說說,南呂宋那邊,張可松……究竟是怎麼回事?”
龐飛鴻微微一愣,然後遲疑著說道:“那邊……說實話,我也知道得不多。”
“我就只是個小人物而已,也接觸不到高層。”他苦笑著攤開手,“這事兒您問我們老闆的話就對了。”
李真睜開眼睛,但並沒有看龐飛鴻。他的目光倒像是沒什麼焦距,透過虛無的空氣與時空一直往天那頭的什麼地方看過去,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或者沉思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