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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他也不是特別抗拒那種在一場激烈戰鬥之後被人用崇敬的眼神看著的感覺——好吧,或許會有些羞澀與侷促,但總比默默無聞、不為人知要好一些。
他覺得這些心思都是人之常情。而他也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恰好擁有了強大力量的普通人而已。
但問題在於……
之前一群武裝直升機朝他狂轟濫炸。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他,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可不是能夠耐受高溫的材料。更何況之後又有激烈的追逐、高強度的運動,身上的衣服更是破得不能再破了。
上身的外衣已經在雙翼伸展出來之後裂成碎片。而下半身的褲子也是破破爛爛,還沾染著肖恆的血液。於是眼下他*上身、只穿一條殘破的“短褲”、拄著那柄槍站在一堆廢墟之上……看起來就好像遠古時候某個部落剛剛從戰場上歸來的勇士。
其實肖恆在這些人的眼裡倒未必是一個人人恨不得住除之而後快的人物。在這種現代社會,尤其是在帝國境內,很難有一個獨裁者真的會將轄下的人們逼迫到這個份兒上。但眼下的情況與他們印象中的那個文明社會實在相差甚遠——六年的時間的確不短,可也沒有漫長到足以令人們失去心中的一切希望以及對美好文明的追憶。
加之這裡發生的一切。一次小型戰役在市區展開——儘管是相當偏遠的市區——又波及了那麼多的人。造成那麼多的死難者。先啟戰端的自然不是李真,而那些武裝直升機的歸屬又一目瞭然,於是悲憤的心情令周圍的人們對於那位肖將軍的忍耐程度終於達到極限。
因此李真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為民除害”的“英雄”人物。倘若他是一個普通的能力者的話,或許一些比較有遠見的人會擔心渝州今後還將如何——死掉的肖恆造成了一個權力真空期。也許會有很多人開始爭權奪勢,造成更大的混亂。
然而眼下殺掉肖恆的這一位本身就是帝國將領,還是名副其實、名聲相當好的那種將領。人們總是喜歡將一件事往好的方向去想——比如“哪怕這位李將軍做了這裡的將軍——他總還是戰爭英雄,至少不會比肖恆更差吧”這種想法已經在不少人的心裡萌發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讓他覺得有些抑鬱。因為在不少人對他表達了“久仰久仰”之後的情感之後,更多的人開始徵求他的意見。比如現在該怎樣做、該和哪裡取得聯絡、該由多少人進行搜救由多少人進行滅火、該怎麼安置那些傷員等等——
諸如此類的麻煩事讓李真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曾經在特務府,在北方基地學到的那些東西……絕大部分都是告訴他該如何破壞,而非如何重建。幸而人們在看到肖恆的屍體之後對於他的信任與盲目崇拜又更上一層樓,即便某些人心中原有的“或許他是為了奪權才殺死了肖恆”這種念頭也統統煙消雲散了。
因為那的的確確不是屬於人類的屍體。無論怎麼看,都像是類種或者異種。
於是李真胡亂釋出的幾條“指示”被執行下去,人心總算安定了一些。而情況在之前的那位副院長以及大學的其他領導到來之後得到好轉——在組織人力這種事情上他們相比李真來說算得上不折不扣的專家。
他終於有餘暇找到一段空閒時間,在大學圍牆外的一個花壇上坐下來,疲憊地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郭錦媛走過來。
李真看看她,露出苦笑:“這次別叫了。”
郭錦媛的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抿嘴一笑:“對不起……剛才太激動了。”
然後她捏著衣角,欲言又止。
李真看到她這種扭扭捏捏的神態,想了想:“還想回去?”
“嗯。”郭錦媛點點頭,“至少我想回去看看……是不是真出了什麼事。”
“那麼你可能得等段時間。”李真指了指遠處那個由聯政大學校醫院的醫生臨時搭建起來的救助點,“剛才你在我身後看到的那個胖子就是負責管理那個門的。想回去,得等他康復。”
得到了李真的承諾,郭錦媛的神情鬆弛下來。她又抿嘴笑:“那我就不急啦。”
她看看李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李真沒說話,她也就沉默著。過了一會兒她又輕聲問:“那您……就要走了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