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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原來的打算是,一旦脫困便隨*走。
*要他去燕京,他也打算去那裡瞧一瞧。至少那裡有熟人,目前也仍舊是帝國名義上的最高權力中心。那裡的資料一定多得多,他可以好好弄清楚在這五年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人類與類種之間的戰爭又進行到了什麼地步。
可眼下他覺得自己一時半會兒沒法兒走了。
因為看起來有另一個更加麻煩的、亟待他去解決的敵人出現了。
這兩天的時間裡發生的事情看起來都極具針對性,且環環相扣。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在幾年前或者幾個月前就早被制定好的計劃。最近肖恆必然得到了一些指令,他才可能反應如此迅速。這意味著那個幕後之人可能留下了某些蛛絲馬跡——他得找到它們,並且揪出那個幕後黑手。
因此他決定在這裡逗留一段時間。
李真就搖搖頭:“要待一會兒。”
郭錦媛驚喜地笑起來:“待到什麼時候呢?”
李真想了想:“待到雲開霧散的時候吧。”
然後他收斂笑容、摸了摸手裡的朗基奴斯之槍,抿起嘴。
若有若無的草木香。他下意識地看看花壇裡面的植物。不知名的綠色植物生長得極其茂盛,像瀑布一樣從另一頭傾瀉出去。細小的綠葉之間點綴著星星點點的花朵,看起來很美。
渝州是南方,樹木四季常綠。而現在人口劇減、工業萎靡,空氣質量的確要好一些。
李真低聲道:“最近身體感覺怎麼樣?”
這麼一句話顯得有些突兀,然而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
他之前沉默著,郭錦媛認為那是“送客”的意思,於是打算站起身離開。可突然聽到這句話,她微微一愣。
李真看到她的表情意識到有點兒不妥,因此又笑著補充一句:“我是說最近……你和你周圍的人,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異常?肖恆可能是異種——有異種出現就意味著和類種有關係。那東西不是人類。也許還會搞些其他勾當。”
異種和類種對於他來說已算是司空見慣,然而他低估了這句話對於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的衝擊力。
郭錦媛驚異地瞪大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就好像某處隨時都會跳出一個奇奇怪怪的傢伙來。然後她緊張地壓低聲音:“啊?你是說……渝州有類種啊?是什麼樣子的?”
“猜測而已,也有可能是從其他什麼地方跑過來的。”李真意識到對方對於那東西的瞭解實在太少,他不想花太多的時間解釋,於是敷衍過去,“所以我只是問一問。”
郭錦媛點點頭。皺起眉想了想,慢慢說道:“倒是……沒什麼異常啊。都是和平時一樣,感冒總是常有的事。要不是您說,誰都不會想到渝州有異種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不過……”
她的眼睛一亮:“有件事兒挺奇怪。”
李真挺直了身體:“你說。”
“前年的時候吧。”郭錦媛在試著努力回憶,“那年春天,政府說可能會有流行性感冒。於是噴了很多藥。奇怪的就在於他們是那麼說的,可實際上沒幾個人真的得了什麼流行性感冒。而且這種事真的發生了,也會是要我們注意衛生環境、頂多發些疫苗或者藥皮吧?但是他們來噴藥了——”
她伸手指了指天空,“用飛機噴的,就是那種撒農藥的飛機。據說整個渝州市區都給噴了一遍,一絲不漏。肖恆應該對這種事情不會那麼上心——因為那時候聽說不少地方還有人吃不上飯,但是這事兒都沒人管。所以您覺得這個奇怪不奇怪?”
李真沉聲問:“那藥劑。什麼味道?”
郭錦媛微微皺眉:“也沒什麼味道。嗯……或者味道太淡——畢竟是在天上的。”
“草葉那種清香?”李真低聲道。
郭錦媛想了想:“啊,您這麼一說的話,的確有這種味道。不過我以為那是……您知道的當時是夏天。”
李真點頭。
這麼說來對方至少已經準備了三年。他一直想弄清楚,那所謂的“毒素”究竟是什麼。但眼下可以確定那東西不是礦物毒素,更有可能是生物病毒。某種生物病毒在三年前被噴灑下來,又潛伏了三年。他的生物學知識大多數還是高中時代學到的,因此很難弄清楚什麼樣的病毒可以在沒有宿主的情況下潛伏三年——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那東西對普通人不起作用。
不但對普通人不起作用。就是對普通的能力者也不起作用。
實際上看起來更像是一種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