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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級並沒有格外的吩咐——也可能是事情來得太匆忙顧不上吩咐,但女孩總覺得這麼的兩個人似乎不該是隨隨便便讓某個人進去探望的。
可惜人畢竟是感性的動物——她又看了李真一眼。
這時候李真已經走出兩步,整個人暴露在白色的燈光之下。
第一眼看上去……當真是個美男子。他在北方算不得高大,但在渝州就稍微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優勢。當然沒有“鶴立雞群”那麼誇張,可也算是身材正合相當多女孩子心意的型別了。
況且他原本生了……不,應當是後來生出了一張俊朗的面孔,而這面孔在女孩看起來顯得相當討喜。
因此她的心裡憑新增幾分好感,也還以笑容:“但是……您是誰?”
“我是李真。”李真微微一點頭,“他們現在在哪?”
“哦。李真。您是哪個部……”女孩露出微笑。但微笑慢慢在臉上凝固——隨後驚訝地上下打量他,某個記憶慢慢浮上心頭。
“李真”這個名字今天被很多人反覆提及,而她從前便有印象。白天的時間在網路上找到幾張他流傳不多的照片,眼下終於和麵前的這個人對上了號。
原本因為一天的疲憊而略顯渙散的情緒在一剎那間振作起來,她慢慢張開嘴瞪大眼睛:“李真!”
隨後連忙改口:“啊……李將軍!”
她趕忙站直了敬禮。
李真微笑著還一禮:“是我。他們人呢?情況怎麼樣?”
女孩深呼吸幾次平復激動的心情,垂下眼去不敢再像之前直視他,結結巴巴地低聲答道:“嗯他們兩個……據說沒什麼問題已經穩定下來了。現在他們就在……嗯,就在……那個,我帶您去吧……”
李真點頭:“好。”
女孩趕緊從前臺之後走出去,向他微微一躬身:“您請,您這邊走——”
李真笑笑,跟上去了。
不過心裡感覺卻有點兒彆扭。她當真是醫務兵——是有肩章的。但問題是,帝**人不該是這個樣子。一個列兵在見了將軍之後也沒必要如眼前這樣,躬身彎腰。無論軍銜高低年齡大小,身上穿著的都是軍隊的制服。是軍人,而不是誰的私兵或者僕從。
但他只這麼想了想,沒試著去說些什麼。
單單對她說什麼榮譽軍魂之類的東西,實在有些打官腔的意思。況且冰凍三日非一日之寒,想必都是肖恆養成的習慣——看起來那人的確想要建立個什麼王國。
他隨著那女孩穿過長長的、光亮的走廊。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享受過如此環境了。沒有破敗的牆壁、沒有滴水的天花板,一切都和從前一樣乾淨整潔。
最終女孩將他帶到一間稍大些的病房門口,向他淺笑:“將軍,您稍等啊。”
然後她轉身去敲了敲,並且推開門。
病房裡有一個醫生坐在椅子上,轉頭看了女孩一眼。醫生的身邊是兩張病床,自然是**與龐飛鴻。似乎這位是在守夜——這種事情都是由護士來,如今勞他大駕,著實是上了心了。
醫生微微皺起眉頭。
隔了兩三秒,略有些不耐煩地問:“怎麼了?”
然後目光在門外李真的身上一掃:“這裡現在不能進人。都是什麼人?”
這時那女孩才歉意地看看李真,又看看那醫生,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劉醫生。這位,是李將軍。”
醫生愣了愣。接著從椅子上跳起來,急切而惶恐地走出兩步,看清了李真的面容。
李真便趕在他說話之前點點頭,又將手指擱在嘴唇上,示意對方噤聲。
因為要他說話的無外乎又是道歉、惶恐……這種話他不想聽太多。
劉醫生訕訕地住了口,誠惶誠恐地目送李真走到龐飛鴻的床邊。然後李真轉頭輕聲問:“是昏迷了還是睡著了?”
“睡著了、睡著了。”劉醫生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就好像自家父母怕吵醒熟睡的“小祖宗”,“將軍,兩個人都沒事的,我在這守了一晚上,沒事的。”
李真點頭,擺擺手:“好。辛苦了。後半夜我來,你先出去,有事我叫你。”
劉醫生忙道:“是。”他又指了指床頭的那一排按鈕:“你有事就按那個黃色的——下官馬上來。”
李真點頭。然後叫住了打算一同出去的女孩子:“你留下。”
女孩似乎對自己得到李真的挽留而感到有些意外。但下一秒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劉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