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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真注意到,大部分的人是坐在他們對面的。自己這一側有些冷清,桌上只有五個席位。兩個屬於特別事務府,另外三個人穿著陸軍制服,一位少將、一位上校,還有一個沒有掛銜。
最後有一個禿頂的中年人走到正席上落座,朝兩側眾人點點頭,清清嗓子:“諸位,會議開始了啊。”
實際上李真一直是抱著略顯好奇的心態來參加這次會議的。不管怎麼說,他之前從未想到自己會參與這種級別的會議。因而很想瞧瞧在這種場合,那些自己從前只能“聽說”的大人物們都是什麼表現。
但眼下他卻有點兒失望。因為除去他們的身份不談的話……眼下的場面和自己從前開班會的時候也差不多。
一些人憂心忡忡。一些人表情麻木,一些人顯得滿不在乎。會議桌上有名有姓的大約二十多個人,外加他們身後將近三十個隨行人員——五十人神色各異,全然沒有他之前想象的如臨大敵的氣氛。
而他身邊就坐了一箇中年人,似乎是那位沒有掛銜的與會者的隨行人員。那人在坐到李真身邊的時候朝自己略微笑了笑,然後將電子記事本擱在膝頭。盯著上面的資料就不再言語了。起先李真覺得這位是在研究資料,然而直到會議主持人花五分鐘開了場之後那一頁也沒有被他點過去。
李真不禁朝他膝蓋上的顯示屏瞥了一眼。
發現那上面顯示的是……“2015年xx部隊年度工作總結、後勤處年度財政計劃”。
這完全同這次會議的內容不搭邊兒啊。
他皺了皺眉。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緊張得太過分了,還是眼下他們討論的事情的確沒什麼“大不了”。
這時候會議開始進入正題,與會眾人看了幾張在室內另一頭的大螢幕上顯示的資料圖片,又聽主持者介紹了一番神農架事件的相關情況,短暫地沉默下來。李真也才弄清楚那個主持會議的人的身份——帝國司法部部長助理。
接下來這位助理的一句話令李真意識到,這次會議也許不像他想象得那樣簡單。
因為他說的是:“有關類種。我們先來聽一聽戴炳成少校的意見。請重點講述神農架事件當日的事發經過,並對特別事務府北方基地的戰鬥傷亡情況作出解釋。”
李真可以從側面看到。戴炳成微微一愣。
由司法部部長助理來主持這次會議本來就有些違和,此時又說出這種話來——怎麼看都像是在興師問罪。
戴炳成看了看身邊的總長,清清嗓子,沉聲說道:“相關情況各位面前的會議資料裡都有詳細說明。接下來我要重點闡述的也是當日的戰鬥情況。然而在此之前請各位先看一段影片資料。”
隨後他點了點頭,房間另一側的工作人員便在大螢幕上播放了一段影像。
是同亞當的戰鬥場面。
這段影像資料來自當時執行官戰術頭盔上的微型攝像頭,效果並不是很好。但即便畫面模糊,人們仍可辨識出場地中間的那個巨大身影。它被包裹在一團火光當中,影像因為拍攝者的動作而顫抖不止——這是雙方第一次接觸時的情景。亞當憑藉自己的能力阻隔了火焰、停止彈頭,而後一步一步地走向其中一臺力場發生器。
當時這類種給人帶來的震撼,李真今日記憶猶新。可是如今坐在會議室當中看這段影像,卻很難再體會到當日的那種絕望與恐懼。
因為畫面其實不是很“精彩刺激”。
敵人只有一個。還走得很慢。而強大的火力不停地轟擊在它身上,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傢伙已經佔盡下風,似乎在下一刻就會頹然傾倒。之後的畫面一轉,有人從陣線之後跳了出去,試圖繞到亞當背後對他進行突襲。
看到這裡的時候,李真抿了抿嘴。
這段影像資料自己的電腦裡也是有的,然而他從來沒看過。
只是因為一件事:當日的那些人都已經不在了。戰鬥結束之後的自己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實際上那時候他處於某種很不正常的狀態:劫後餘生的興奮、身體重塑之後的悸動、還有意識當中某些不安分的狂躁情緒。種種因素令他當時是以一種極其模糊、焦躁的情緒來與人相處的。
而直到更往後的一段時間,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意志被逐漸鎮壓下去,他才慢慢地又找回了自己,才在走過一間又一間空蕩蕩的辦公室的時候意識到……
某些人已經完全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而此時就在那面螢幕上,昔日的戰友還在英勇地對類種發起衝鋒,關心願還身披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