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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海風很大,呼呼颳著,深秋的福岡有了幾絲涼意。朱象帝七人盤腿坐在地上,開著閉門會議。
朱象帝提出,要將“復明黨”更名為“復民黨”,以便更好爭取國民,這一點黃克強、宋仁教等人都沒有意見,舉手贊成。
但朱象帝隨即提了三條讓在場的人心寒的獨裁提議:“此次復明黨被禁。幾乎沒有黨員出來搞武裝暴動,我認為,必須改組復明黨了。黨員要無條件擁護黨魁,也就是我!復民黨中所有高階幹部不由選舉產生,而由黨魁,也就是我直接指派;黨員分為三級,必須在唯一領袖,也就是我的領導之下絕對服從。這三條必須寫進復民黨的黨章。”
黃克強是湖南省長沙府人。性情耿直,倔驢脾氣,一聽朱象帝是藉機搞獨裁,表示不同意,他站起身道:“我們冒著被殺頭的危險搞革命,就是要追求真正的民主共和,推翻李鴻章的獨裁統治,但你這樣一來,比李鴻章還獨裁了。”
朱象帝一拍桌子。也站了起來,瞪了黃克強一眼,怒斥他道:“你懂什麼民主共和!我是推翻李鴻章的**。建立共和的首倡者。實行者,如離開我而講共和、講民主,則是南轅北轍;你們見識有限,所以應該盲從我;再舉革命,非我不行,非服從我不行!我今天還就獨裁了。你想造反嗎?”
黃克強是復民黨內僅次於朱象帝的二號人物,宋仁教見兩人都繃著臉,爺站起身來圓場道:“兩位兄長切莫著急,坐下來慢慢談。”
朱象帝道:“這三條沒什麼好談的,胡民漢。你去拿筆墨紙硯來,白紙黑字寫下來。大家都按上手印,今晚誰不按手印,誰就滾蛋!誰不服我,我馬上開除他出復民黨!”
這時,宮崎美子身穿傳統的繡花和服,端著一個茶托,上面有一紫砂壺,裡面泡了一壺熱茶,還有六個杯子,進屋裡來,用日語柔聲問道:“我父親讓我來給你們倒茶,你們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
朱象帝看到宮崎美子,盯著她的鵝蛋臉看了半天,覺得這少女頗有幾分姿色,這時黑著的臉才有了笑容,上前接過美子的茶托,道:“多謝姑娘給我們送茶水來。不知你家裡有筆墨紙硯和印泥嗎?”
交接茶具的時候,朱象帝的手還無意間碰到了美子如玉蔥一樣的手指,仍不住誇讚了一句:“姑娘的手真白。”
面對一箇中年男子的讚美,宮崎美子不好意思臉紅了,退出房去,拉上了房門,給他們找筆墨紙硯去了。
朱象帝讓陳士英給屋裡每一個人倒茶,六個茶杯,每人一個,獨不給剛才反對他的黃克強,以示懲罰。不一會,宮崎美子拿來一支朱毫毛筆,墨水,還有一疊宣紙和紅色印泥,給了胡民漢。
胡漢民把朱象帝剛才要求黨魁獨裁的三條內容一字不漏寫上,朱象帝自己先按上了手印,然後要求六人在白紙黑字上按下鮮紅的手印,宋仁教、胡民漢、陶成章、章麟炳、陳士英先後按了手印,黃克強說什麼也不肯,道:“這是事關原則和信仰的問題,我就是死也不會按的!”
朱象帝大怒,當場就要求宋教仁等人舉手表決,把黃克強開除出復民黨,幾人不幹,勸他倆人有話好好說。朱象帝和黃克強說話的聲音很大,幾乎吵起來,宮崎滔天在門外把他們的談話偷聽得一清二楚。
宮崎美子還把剛才自己進去倒茶的情況跟父親逐一彙報,宮崎滔天聽了直搖頭,並不看好朱象帝。後來,玄洋社的頭目犬養毅聽說李鴻章懸賞五千大洋要捉拿的朱象帝就租住在宮崎家裡,問宮崎滔天這人怎麼樣,宮崎回答說:“我看這人的人頭不值五千兩!朱象帝乃一好色之徒,多次對小女出語引誘,我聽說他曾乞求李鴻章重用,遭冷遇,才舉起反旗。此人在中國毫無根基,自己吹噓中國有三分之二的民眾願意跟他鬧革命,那是把牛屁股都吹破了!眼下在日本,他也不過幾名附和之徒,彼此間還經常吵架。”
犬養毅道:“我不問他的人品和能力,只要他對日本誠意效忠,能搞亂中國,就不失為可利用之人!康有為現在回了北京,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我們必須另外扶持代理人。”
此時,受他們資助多時的康有為,已經受李鴻章總統府秘書長,也就是他的嗣子李經方的邀請,春風得意地回到了北京。因為康有為寫信給李經方講日本的君主立憲時,道出了一個讓李經方頗為心動的事實:“日本憲法第一條就規定,日本帝國將由永不間斷的一代代天皇統治和管轄!第三條規定,天皇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三十九歲的李經方對“一代代天皇”浮想聯翩,畢竟,李鴻章已經七十一歲了,如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