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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前,桂寶將宮裡的規矩和禮儀說給他聽,還有各宮殿的分佈,皇后、太后和各嬪妃住哪,詳盡跟宋驍飛交待。
第二日,上完早朝,同治皇帝去了弘德殿,這是他日常批閱一般奏摺的地方。不需要拿到御前會議上討論的奏摺,比如哪個地方出現了麒麟瑞獸,哪家的公雞受皇恩下了蛋之類,同治皇帝用硃筆批一句“知道了”,便可發回內奏事處存檔,這是從康熙皇帝那時就傳下的規矩。那天同治皇帝端坐龍椅上批閱奏摺,臉上漸漸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看到總理衙門報來的奏摺,稱英國駐華公使威妥瑪、法國駐華公使羅淑亞、美國署理公使代辦使事威廉士等人都願意參加不久後的木蘭秋獮。
過了半個時辰,一位內侍太監入殿稟報,“奕親王的長子載澂求見。”
載澂比同治皇帝大兩歲,恭親王的長子、同治皇帝的堂兄,以放蕩頑劣馳名,自幼在宮中上書房伴讀,以前出入宮門都比較隨意,沒等同治皇帝召見就闖進弘德殿裡。
“載澂,你好大膽,擅闖弘德殿,該當何罪?”同治皇帝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訓斥起載澂。
載澂上前摸了摸同治皇帝光亮的腦門,“哎呦,皇弟,你吃錯藥了吧,平日我帶你去八大胡同找姑娘你怎麼不這麼一臉嚴肅呀。”
“放肆!以前朕沒有親政,和你鬧著玩,如今成何體統!”
“親政?”載澂哈哈大笑,走到同治皇帝身旁,隨手拿起桌上一本奏摺,翻了翻,扔到桌上:“得了吧你,誰不知道朝中大小事都由聖母皇太后幫你作主,那些國家大事還是交給大人們吧。今日本來我興致不錯,找你出宮玩,不想你這般沒趣,板起臉孔教訓我,真是掃興。”載澂說罷,不顧同治皇帝臉上的青筋暴起,大搖大擺地拂袖而去。
載澂走後,同治皇帝氣得把正在批閱的奏摺扔到地上,傳內侍進殿:“傳朕口諭,馬上宣軍機大臣文祥覲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身穿麒麟官服,頭戴紅頂孔雀翎的文祥走進弘德殿,跪在地上三叩九拜,直呼萬歲。文祥五十多歲,翰林出身,做過內閣大學士,官居一品,他文筆不錯,現在主要工作包括代同治皇帝擬旨。
見到文翔,同治皇帝說:“文愛卿平身吧。今天叫你來,有要事商議。”
文祥站起身來,用長袖拂了一下膝蓋上的灰塵,問:“何事急招微臣進宮?”
同治皇帝說,再等片刻你就知道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帝師李鴻藻、恭親王奕訢、醇親王奕譞也跌跌撞撞趕來弘德殿。
恭親王見四大軍機大臣都到了,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對同治皇帝說:“今日早朝我已說了,駙馬景壽雖然和我關係親近,但他掌管神機營的事,我不同意。聖母皇太后當年沒殺景壽,那是我不想看著我的妹妹年紀輕輕就守活寡,替他求情,已是法外開恩。他已當領侍衛內大臣多年,應該知足了。”
“駙馬他是先帝老臣,多年來盡心保護皇上安危,我看這次木蘭秋獮,是皇上親政以來第一次秋狩,由他掌管神機營,抽調洋槍洋炮隊護衛皇上和兩宮太后的安全,再合適不過。”軍機大臣李鴻藻針鋒相對。
李鴻藻是清流派的領袖,經常和洋務派的恭親王唱對臺戲,恭親王反對的,李鴻藻就支援。凡是恭親王要做的,李鴻藻必拆臺。清代還算尊師重道,李鴻藻是同治皇帝的老師,兩宮太后也很尊重,恭親王奈何不了他。
“夠了,我找你們來,不是想再聽一遍你們在朝堂上的爭吵。”同治皇帝一拍御桌,站起身來道,“今天朕想談談載澂。”
同治皇帝把載澂剛如何擅闖弘德殿,說的那些無禮的話和拂袖而去的情景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恭親王聽了滿頭大汗,這坑爹的兒子一直是他的軟肋,沒想到竟然這麼不懂事!
李鴻藻和文祥聽了也直搖頭,覺得載澂做得太過分。
同治皇帝即位後,慈禧為了平衡恭親王的權力,對奕譞也十分器重。皇帝設宴招見時他可以不叩拜,奏事可以不書姓名,他現在主管神機營,同治皇帝平日也很聽他的話,醇親王奕譞出列圓場道:“載澂這孩子,我是看著他長大的,頑劣一點,也不失我旗人的血性,皇上別小題大做了。”
李鴻藻聽了,正色道:“這哪是小題大做,禮者,治辨之極也,強國之本也,威行之道也,功名之總也,王公由之所以得天下也;不由所以隕社稷也,載澂這是不懂禮數,以下犯上,欺君之罪,必須嚴懲。子不教,父之過,恭親王責任不可推卸。”
李鴻藻不愧是清流的領袖;屁大點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