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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光偉龐大的身軀倒下之前,他右手裡的粉筆掉在了地下,鮮血在粉筆上蔓延,然後流了一地。那一刻,世界安靜了,彷彿只聽到牆上的掛鐘嘀噠、嘀噠的聲音那位少年慘白的臉上也被濺滿了鮮血,他憤怒的眼睛和董光偉副校長沒來得及閉上眼睛都不可思議的睜著。教室的空氣裡混著濃烈的血腥味和魚腥味。
陸天一隨後走出教室,一陣寒風吹來,陸天一突然感到身上異常寒冷。他點燃一根菸,沒有跑。陸天一把砍魚的刀子,揮向董光偉副校長的脖子的那一刻,認為自己是個英雄,但當董光偉猩紅的鮮血從頸動脈,噴到自己慘白的臉上時,他突然覺得噁心,那股血腥的氣味如人窒息,好像自己被關在了鮑魚之肆,胃裡的東西直往喉嚨上湧。那一刻,陸天一突然覺得自己面目猙獰,變成了一個罪無可恕的殺人犯。
陸天一望了望熟悉的校園,伸出手,一片潔白的雪花融化在他的手心。他的心裡也開始下雪,雪無聲地覆蓋了所有,湮滅了青春的迷惘、驕傲與哀痛。輕雪飛揚,當一切歸於寂靜時,世界突然變得清亮明朗,那一臉微笑著的可愛女孩,彷彿在半空中,對著他笑。那微笑,深深埋著陸天一的心底。雪花在冷風中,在校園的天空不停地飄呀飄,不一會,地上就全白了。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格外刺眼。沒過多久,兩輛急救車和一輛警車,就呼嘯著開進法大的校園。
阮義勇聽說陸天一殺人後,加快收集了董偉光的貪汙**罪證,交給了檢察機關,還為陸天一請了上海著名律師楊景斌。
陸天一殺人案開庭的那一天,羅佳佳低著頭,站在證人席上,她穿一件純白的連衣裙,眼角溼潤,面容憔悴。一連串的問題過後,陸天一的代理律師楊景斌直視羅佳佳的眼睛,問她:“你和董光偉之間,有感情嗎?”
羅佳佳說:“有。”
陸天一的代理律師楊景斌大驚,他一直以為羅佳佳是被潛規則了,阮義勇事先也是這麼跟他說的,一大串打好的腹稿死在肚子裡。他猶豫了幾秒鐘,鎮定地問羅佳佳:“你是愛陸天一,還是愛董光偉?”
羅佳佳低下頭,猶豫起來,她想起和陸天一在校園廣場尋找四葉草的畫面,那時的陽光,溫暖而明亮,藍天白雲之下,陸天一穿白襯衣,寬大而溫暖的手牽著她的小手,深情望著她的眼。羅佳佳在陸天一明亮的瞳孔裡,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心跳加速。但她的腦海裡,馬上又浮現出董光偉的身影,他撫摸著自己的臉,撕破了自己裙子和內褲,把自己扔到柔軟的大床上,進入自己顫抖的身體。剛開始,很疼,但慢慢的,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自己忍不住大叫起來,那不是嬌羞的喘息,也不是低聲的呻吟,而是真正放縱的喊叫,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愛陸天一,還是愛董光偉?這個問題對羅佳佳來說,太難回答,就比**和肉慾,哪一個是真正的愛情。陸天一的代理律師又重複了一遍問題,羅佳佳頭疼起來,腦袋開始膨脹,臉上的肌肉痛苦痙攣,她雙手按住自己的頭,避免讓自己的腦袋爆裂。
公訴方的律師站了起來,對法官說:“我反對,這個問題,跟本案無關。”
陸天一的代理律師楊景斌說:“法官大人,這個問題,將對我今天的辯護起關鍵性作用。”
“肅靜!”會場喧鬧起來,法官敲了一下法槌,說:“反對無效,請證人誠實回答。”
“我對陸天一,剛開始有好感,那是不是愛情?我不知道。”羅佳佳抬起頭,猶豫了幾秒,咬著嘴唇,口齒不清地說:“我後來心裡有喜歡的人了,這個人是董光偉!”說完,情緒失控大哭起來。很明顯,對一個女人來說,身體的記憶比感情的記憶更刻骨銘心。所謂的純愛,在這個世界,更本不存在!
那一刻,別說帽子,陸天一的頭髮和鬍子都綠了。鬍子邋遢的陸天一,環顧法庭,四周黑壓壓的人頭,人們的嘴唇一張一合,他聽不清人們在說什麼。他心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那是對愛情徹底的絕望。陸天一眼前一黑,內心突然空蕩蕩的,生命的重量,也變得很輕。他渾身發抖,舉起冰冷的手銬,拼命砸自己被剃光的頭,前額和眼角鮮血直流。陸天一的心裡,也流著血。整個法庭也失控了,同情陸天一的師生在旁聽席上站了起來,情緒激動。他們也不願承認這樣的現實:在愛情裡,肉慾會打敗純情!
“肅靜!”法官看了陸天一和羅佳佳一眼,重重敲下法槌。
最終,陸天一的故意殺人罪被判成立。陸天一當庭還放棄了上訴。陸天一被高大的法警帶下去時,回頭望了羅佳佳一眼,羅佳佳沒有看他。羅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