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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駕來此商議,還望不要怪罪。”
張衍笑了一笑,言道:“貴派也是不易,待我取了還丹峰上精氣,便可分出些許與道友。”
沈梓心聽得他親口確認此事,心頭一定,如此回去之後也能有個交代了。
張衍問道:“方才見這處光虹縱橫,靈氣四散,是否是道友與人動手?”
沈梓心輕嘆道:“正是前番書信中提及的那魔宗修士,方才只差一點,就可將其抓住,可最終還是讓其逃去了,若小女有張真人這般遁術,想也不會失手。”
張衍目光一厲,問道:“此人是何來路?可曾查明?”
沈梓心道:“這人會黃泉遁法,應是冥泉宗門下無誤。不過此人善於藏匿,聽聞先前同道幾度佈下誘餌,想殷其出來,但卻都未能得手。”
張衍心念轉動,他在採氣之前,需得確保周圍無有外敵,免得生出什麼意外。
對方既是魔宗派,哪怕只是一星半點的隱患,也必須消弭乾淨。
而且對方手中極可能有那入界法寶,假使能夠尋回,也不用再欠少清一個人情。
除此外,門中當會再記上一功,只是他為渡真殿偏殿殿主,除非晉入洞天之境,否則已是升無可升。
是以再得什麼功勞,目前對他來說無有大用,但若籍此請門中將此寶暫且賜下,想也不難。
這玄鷺洲中,天材地寶不缺,門下後輩弟子大可來這其中歷練,遠勝過而今在三劫迫壓下動盪不斷的九洲之地。
心下有了定計後,他抬首問了一句,“道友可知,另幾家現在何處取氣?”
沈梓心並無隱瞞,將一一告知。
張衍打聽下來,才知因環繞還丹峰這一片地界的精氣尤多,是以各門各派弟子彼此相距並不遠,都在千里之內。
稍稍一思,問道:“方才那人是往哪處方向去了?”
沈梓心道:“那人逃離之時,當是往西去了。”
張衍點點頭,遞去一張符籙,道:“道友要是再見得那人行跡,如需貧道相助,可啟了此符,貧道自會趕來。”
言罷,他打個道揖,便起身縱光而起,往西飛馳。
沈梓心見飛去方向,不禁訝異,暗道:“張真人莫非是要去追那魔宗修士?可此人早已去得遠了,又擅長躲藏,又哪裡追得上?”
鄧仲霖逃出數百里後,見身後無人追來,這才安心,方才若不是運氣好,差點就被對方困住了。
他拿出一隻獸耳瓷瓶出來,輕輕一晃,心下略作估算,暗道:“精氣雖是尋了不少,但尚還不足半數,照眼下我所得,再劫掠三四回,才能回去煉寶。”
他雖至三重境,但也不過是藏相法身,那還是用了不知多少好物勉強成得的,因此並無指望洞天,
此來奪取地氣,只是期望與門內同道交換來一可增壽數的奇物。
他考慮下來,驪山派已起警惕之心,不好再上前去,而元陽弟子出雙入對,更不易襲殺,太昊、南華兩派多是併力行走,還真觀道術神通專以剋制魔宗,他皆是不願對上,而此間唯一方便下手的,就只剩下平都教了。
平都教弟子多是借用法靈鬥法,只要暗中探明是何法靈,便不難對付。
想到這處,他重拾心情,起了黃泉遁法,一路小心往平都教弟子所在之處行去。
幾日之後,他到得地頭,隔遠望了幾眼,見那處靈機旋如風火,齊往一處而去,顯有人作法攝取地氣,知是找準物件了。
不過平都教弟子元嬰三重境之前戰力未必如何,可一踏入此境後,法身與法靈相合,自身法力大增不說,神通道術之威,也比之前更是強悍許多。
是以他也不敢託大,四下一兜,找了一處隱秘山谷,落身下去,調息打坐起來。
半日過去後,他已覺精神完滿,喝了一聲,身化黃煙飛起,隨他遁行,自身漸漸隱沒無蹤。
在外轉了一圈,見山巔有一名鬚眉皓白,身長背挺的老道正手中掌瓶,吸取地氣,看其模樣,應是快至最後關頭。
而身旁不遠處有兩名弟子,面上有警惕戒備之色,顯是在為其護法。
鄧仲霖認得對方是平都教一名伍姓長老,心下不禁大喜,他恰知此人法靈底細。其為平都教十八都主之一,名為“曉日靈尊”,若論戰力,在同輩中也堪稱上游,正面交手,一時半刻難分勝負,要是突襲,則有極大勝算,至於那兩名弟子,不過初入元嬰,看去還未得下賜法靈,是以根本不用去多瞧,嘿嘿一笑,當即往前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