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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仲霖自入小界之後,蟄伏半載,把玄鷺洲中大致情形弄了清楚,這才出手搶奪精氣。
由於每一次都是策劃嚴密,又是暗中偷襲,是以被他接連得手了三回,其中以元陽派損失尤多。
此派弟子因是借了玉霄入界法寶,不願一回回出入,只想著把精氣蒐集完全了,一次帶了出去,才致如此。
若是一收得精氣便就送了出去,他也無有那麼大收穫。
這一日,他仗著黃泉遁法,暗中跟隨兩名驪山弟子來至還丹山附近,遠望高峰,考慮許久,還是搖了搖頭。
“還丹山有張衍在,還是離得遠些為妙,免得被其察覺,我自去尋他人。”
隨著時日過去,張衍當日戰績也是漸漸為入所知,魔穴之下,他只一人就將八名三重境同輩修士壓得毫無還手之力。若不是後來洞天真人親自出手阻攔,十有*被其打死,他自問招惹不起,只能遠遠躲開。
正欲轉身離去,這時耳邊卻是傳來一聲平輕語,“道友既然來了,為何又急著要走?”
“沈梓辛?
鄧仲霖一驚,自魔劫起後,他因時常出外捕殺玄門修士,是以與此女也打過幾番交道,深知對方不同與尋常驪山弟子,已然盡得玉陵祖師真傳。
他雖自信可以與之交手,但眼下時機卻是不對。
這裡算得上是玄門地界,對方只需好整以暇將他拖在此地,再等著後面同門到來,就可以輕鬆將他殺死。
是以他毫不猶豫,當即一晃身,急起黃泉遁法,往天外飛縱,深信以對方遁法,對方萬萬是追不上自己的。
可是忽然之間。滿鼻馥郁芳香,無數綵綢也似的赤虹或曲或直,或折或彎,一道道縱馳天際。好似花開花謝,旋起旋滅。心裡不禁一個咯噔,暗呼道:“不好,是‘流曲天虹’!”
驪山派玉陵真人之下,這門神通可只有兩人習得,傳聞能蔽天門,絕地戶,專是用來困束遁術高明之輩。
練至高深處,展開之後,可一去千里。一旦落入其中,任憑你什麼遁法都施展不出。
雖未到得那等境地,但把他禁住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情急之下,把身軀一抖,身上道袍浮出絲絲縷縷的光華。軀忽驟然間變作數十個,竟以流星飛射之勢,往四面八方飛去,其速極快,連流曲天虹也罩之不住。
沈梓辛在半空之中一瞧,微一蹙眉,對方手段也是高明。一眼看去,無法分辨哪個為真,哪個為假。
此時卻萬萬猶豫不得,否則只能讓其逃了去,只一個閃念間,她便做出了決斷。起得白皙五指,對著兩個方向,各自探手一捉,天中赤虹猛然往裡一縮,就將那這兩處身影全數罩住。
但最後一個方向她卻是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其中身影脫去,直至消失不見。
而神通這一罩下,她已知對方並未被自己擒住,輕輕搖首,一攏五指,手中多了數片道袍碎片,方才那些化身便是此物。
她凝神一看,自語道:“金蟬衣?這老魔頭身上寶物倒是不少。”
心下暗覺可惜,要是她這門神通再深得幾分,或者多上一二法寶,擒住此人的機會便就大了許多。
驪山派立派千年,根基不固,似她這等一門大弟子,身上厲害法寶雖也有幾件,但多是用來防身護命的,進取攻襲卻是稍有不足。
兩人動手時,千里之外的還丹峰上,張衍已是與殷照空三人商議妥當,自大殿之內出來。忽然間心生感應,自峰上放目看去,恰見得一抹赤光,氣盛正大,一望而知是玄門中人正在施展神通道術。
“這等氣蘊,似是驪山派的家數,”
他思忖片刻,起指一劃,憑空凝出一封法符,再將先前沈梓心送來的書信取出,自上捉來一道對方所留氣機,在符上一拍,其便化流光一道,飛去天際。
過不多時,就見流光一抹,卻是那書信回來。
他起法力牽入手中,展開一看,卻是沈梓心回書。
看完之後,他微微一笑,把袖一擺,便下得還丹峰,一路無阻,出得渡塵宗山門,這才起飛劍,往南遁行。
行出近千里,見下方一座小丘,上站一名白衣女子,英姿颯爽,眼眸生輝,神采照人,見他過來,遠遠一個萬福,用悅耳聲音道:“張道友有禮。”
張衍落下身來,起手一抬,道:“沈道友有禮。”
沈梓心輕輕一笑,手理鬢髮,道:“小女心憂宗門,聞得道友願意分精氣與我,心緒激盪,難免舉止失措,冒昧勞動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