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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軀冒出一團黑霧,眨眼變成了一張乾癟魚皮。墜至海中不見。他看了看四周,沉聲道:“道友小心,此人用道術避過去了。”
天中傳來一聲笑,烏雲一分,少年修士自裡飄身出來,讚歎道:“王老道,你果然有些手段,要不是本座有這替死之術,還真要著了你的道。”
張衍聞得此言,笑了一笑,真正替死之術可是上乘法門,就算魔宗之中,能修煉有成之輩也是不多,此人法門,充其量不過是蛻皮脫殼之法而已。
但他卻並無看不起對方的意思,法門固有優劣之分,但到了真正鬥法之時,全看如何運用,若是與自身合契,使將出來,效用也不見得比那些上法差了。
就如他所習玄黃大手,算不得真正上乘道術,可配合他這一身浩蕩法力,便立刻顯現出無窮威力來。
王南瀟見得對手顯身,二話不說,又是祭起法劍斬來。
少年修士手一揮,自袖中出來十餘粒光滑圓潤的丹珠,與那青光撞在一處,一時雷鳴電閃,寶光沖霄,不斷傳出震耳欲聾的激撞之聲。
陸道人見兩人糾纏一出,不肯錯過機會,又運法力敲打金柝,此寶再是震盪發聲。
少年修士冷笑一聲,掐了一個護身法訣,身形站得筆直,卻是渾然無事。
他自修煉有成後,與人鬥法次數實則不多,經驗仍是不足,是以方才撞上從未見過的手段,就吃了一個暗虧,但現下有了防備,再想讓他吃癟,卻無有這可能了。
只是這聲音不停,他聽得也是厭煩,而且再不出殺招,保不齊這二人還有什麼後手在等著自己。
因此分出些許心思來,用力吸了一口氣,腹部往外一脹,好似吞下了一個大鐵球,再鼓腮一吹,頓時嗚嗚出來一團呼嘯狂風,以無可阻擋之勢向前撲來。
王南瀟變色道:“道友小心!”
上回鬥法時,他便是被這奇風捲上身來,竟是一氣被掃蕩出去十餘里。
待他回來之後,還未動手,又是一口氣吹了出去,根本近不得對方之身,法寶道術根本用不上,如此四五回後,法力幾是耗盡,只得狼狽而逃。
陸道人聽過他交代,知道此風不可力抗,是以只起護身寶光,準備任由其帶去,稍候再折返回來。
然而才如此做,卻忽覺不妙,這風中竟然摻入了無數玄色金砂,寶光在磨卷刮擦之下,竟是轉眼便黯淡下去,不由大驚失色,只是這個時候天旋地轉,法力難以駕馭自如,想祭法寶,一時卻抽不出手,只得苦苦維持。
少年修士得意一笑,他這門神通名為“驚霄一氣風”,威力雖是不俗,但卻甚難傷人,是以這些時日來自海底奇巖中採來不少堅實精砂,此刻撒入風中,卻是立時收得奇效。
眼見得自家好友陷入危局,王南瀟大急,叫道:“還請張真人出手相助!”
此語一出,忽然之間,間就有一股浩蕩法力降下,將方圓數十里內靈機一齊定住。
天中雲光散開,自裡走出一個丰神英毅的年輕道人,渾身清光繚繞,靈氣奔走如潮,頂上並無罡雲半朵,隨他出來,天中濁雲散開,浪潮亦緩緩退去。
少年修士猛然瞪大眼睛,失聲道:“元嬰法身?”
只是驚震過後,卻是臉色一白,露出駭懼之色,三重境大修士非是自己能夠抵敵,現下被其禁鎖天地制,想要遁走也是不能,恐是今日性命難保。
陸道人驚魂甫定,把頂上道冠扶正,上來致謝道:“多謝道友救我。”
張衍笑言道:“道友言重,便無貧道伸手,你也一樣可以脫身。”
陸道人搖頭嘆道:“慚愧,在下適才驚慌失措,方寸已亂,不是道友,哪怕不亡,重傷卻是免不了的,這恩情不知該如何報答。”
張衍看了看二人,一指那少年修士,道:“既如此,兩位把此妖交予貧道處置如何?”
王南瀟雖有些不願,但見令自己難以應付的妖魔,在張衍手下卻是毫無反抗之力,忙俯首一揖,道:“這妖魔乃是真人擒獲,如何處置,我二人哪敢置喙。”
張衍笑道:“那貧道便做主將此妖帶走,道友且放心,當不致使他回來作亂。”
王南瀟聽得這話,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只要保住山門便可,至於這妖魔下場如何,卻並不關心。
張衍一抖袖,氣得罡風,將之捲入,而後一氣遁出近千里,到了一處海石上站定,將之丟下,淡然問道:“你這身本事是從何處學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