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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撞見過此洲,只是那時聽得弟子在後喚了一聲,於是回去接應,然等回頭再望,卻只見茫茫大海,不見那仙山影蹤了。”
張衍微微一笑,東萊洲獨離八洲之外,在上古不少傳聞中本是一座海外仙山,因其漂游不定,或隱或藏,能大能小,自古以來,少有人能至,典籍之中記載最是稀少。
欲尋此洲,除了等到那特殊時日,還需一些手段。而對於不明緣由之人,要入此地,只能是撞機緣了。
金道人看他神色,卻有一個念頭浮起,暗忖道:“莫非這位張道友知曉如何入得此洲麼?如此,師祖早年留在洲中的那一物或有望找了回來……”
想到這處,他心頭一熱,當下一拱手,道:“道友,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張衍道:“道友請講。”
金道人道:“在下恪於門規,難離此地,不過壽近八百,時日無多,然則門下弟子坐困此處,不識天下之大,卻是遺憾,道友既去東萊,可否帶上幾人?”
張衍略一思忖,道:“此事可以,但貧道有一言在先,因有師命在身,難以看顧貴派弟子,勿要見怪。”
金道人忙道:“哪敢要道友照看,只消帶得他等上那東萊洲上便可,下來無需理會。”
張衍頜首道:“既如此,倒無礙難。”
金道人一喜,吩咐身邊人道:“去把子康,子祥還有陸師弟喚上來。”
僕婢一躬身,轉身出去。
不多時,有三人到得客堂中。當頭是一名中年道人,膚黑粗實,五短身材,目光炯炯,後面是兩個年輕年弟子,左邊一人金冠美袍,腰繫玉帶,玉面朱唇,器宇軒昂,右側一人其貌不揚,身上穿著粗布短衣,好似一使喚下人。
金道人指著那中年道人道:“這是我陸師弟,當年就是他撞見到了那東萊洲。”
張衍打個稽首,道:“原來是陸道友。”
陸道人忙還禮,道:“真人有禮。”
金道人這時對那兩名弟子喝道:“站在那處做什麼,還不上來拜見張真人?”
兩人上來躬身一禮,道:“見過張真人。”
張衍笑著點首,輕輕一抬袖,飛出兩道靈光,落入兩人手中,道:“此是貧道祭煉的法符,危急時刻,有護身保命之效。”
兩人忙是道謝。
金道人道:“道友看我這兩名後輩如何?”
張衍稍稍一望,那金冠弟子修道年月至多六十餘,已修入化丹境,在這海上靈機清散之地,已很是難得了,至於另一名相貌平平的弟子,若純以資質論,實則還要高出一籌。
不過他一眼看出,後者未曾得過什麼上佳功法,功行差了不少,再則從衣著打扮上來,必是地位卑鄙,因而也不點破,只道:“俱是資質上佳。”
金道人身形半起,一禮道:“今欲拜託道友,捎上他們三人同去東萊。”
張衍笑道:“既然已是應允道友,自當奉行,只是如此佳弟子,道友當真捨得遣出在外麼?
金道人正色道:“不經琢磨,不成大器。”
張衍笑了一笑,他看得出來,這裡面定還有其他原因,不會像其說得這般簡單,不過這與他無關,是以也不去深究。
幾人又交言多時,見天色已是不早,金道人便拉著張衍前去觀賞舞樂。
陸道人與兩名弟子也自是作陪,到了戌時末刻,才各自散去。
三人自宮中出來,金冠弟子忽然道:“師叔,師父可是幾次說師叔你見多識廣,你看這位真人道行如何?比師父如何?”
陸道人極是也實在,一點也沒有為自家師兄留顏面的打算,嗤笑道:“師兄那點道行,可是差得還遠。”
金冠弟子驚道:“莫非已是二重境麼?”
那道人撇嘴道:“二重境,那算得什麼,我早說你等該出去走動走動,在此總是坐井觀天,那位張真人那頂上罡雲已去,氣機圓融,一看就知已是凝就法身,再往前去一步,就是當日祖師那般道行。”
金冠弟子聽得張衍如此厲害,大為吃驚,忐忑不安道:“此人若有歹意,我宣照宮豈非危險的很?”
陸道人不以為然道:“這位一望而知是玄門正道,能修到這等地步,哪個不是大門大派,豈會覬覦我宣照宮這點家底。”
他有一語未曾說出,他宣照宮要是連點自保的手段也無,又怎敢把人請了進來?
聞聽二人談話,那走在後面一直默默無語的弟子神情不禁起了變化,捏緊了拳頭,似是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