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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盤膝一坐,閉目不動。
“你……”
蘇奕華臉色變了數變,這一刻,他幾乎想著撇下眾人,獨自抽身走人了,但是到了最後,卻還是生生忍住了。因為他知魏子宏絕不會自尋死路,定是有什麼把握。
過了好一會兒,魏子宏緩緩起得身來,開口道:“你若方才走脫,稍候我必不留你。”
蘇奕華一驚,不覺往後退了一步。
魏子宏說完,轉首看向陣中,內中主持陣法的幾人已然竭盡全力,肖莘面色蒼白,身形搖晃,顯已堪堪力竭,餘下之人也差不多如此,便道:“諸位都退下吧,下來交由我應付。”
各人聽他招呼,頓時心氣一洩,再難支撐,齊齊退下。幾乎就在同時,耳畔忽聞大響,大破亦是破散開來。
周如英一卷袖,把煙塵掃去,朝著前面緩步過來,但是面色卻極不好看。
她能感應到,那一道灼熱烈芒已是到了界關門前,只是盤旋在外,不知何故還不曾進來,此刻她也不敢貿然出去,行步至魏子宏近前,上下看了一眼,道:“你是張衍的弟子?”
魏子宏冷聲道:“周真人自重,我恩師乃渡真殿主,他老人家名諱,豈非真人能叫的?”
周如英怒道:“小輩無禮!道我收拾不了你麼?”
這時一個蟬宮長老忽然撲了出來,跪伏在地,連連叩首道:“上真恕罪,在下只是蒙了心竅,這才和這般人坑瀣一氣,此後願意在座前侍候,以恕前罪。”
肖莘有些難以置信,又驚又怒道:“許長老,你怎可如此?”
許長老回過頭來,振振有詞道:“宮主,豈不聞識時務者為俊傑,聽老朽一句勸,只有投了玉霄,方有一條生路。”
周如英撇了一眼,卻是一彈指,一道星光灑下,如烈陽融雪般,頓時將那許長老消殺乾淨,半點殘痕也未留下,口中道:“背主之徒,我留你作甚。”
眾人皆是一驚,實則方才見許長老之舉,有幾人也是有些蠢蠢欲動,但見其此等下場,卻是徹底熄滅了心思。
周如英雙目凝定魏子宏,道:“這海界之內,能殺我周氏弟子之人,想來只有你了。”
魏子宏不承認也不否認,只對左右道:“諸位,此是我與玉霄派之事,你等且先退下。”
蘇奕華和蟬宮人這時皆看了出來,魏子宏身上,必有叫周如英忌憚之處,都知留在這處也是無用,聽此言都是依言退下。
周如英心下卻是一動,眸光略閃,道:“怪了,他為何遲遲不動手,還叫這些小輩離去,莫非是根本難以驅使那法寶麼?”
這一念生出,越想越覺可能,方才自己也是糊塗了,區區元嬰修士,又怎能驅使得動這樣厲害的殺伐真器?
她有心動手,但卻仍存一絲顧忌,於是吩咐在後跟著的謝運道:“你上去將這個溟滄派的小輩都給我料理了。”
謝運一驚,遲疑道:“真人,這,我……”
周如英冷聲道:“怎麼,你敢不遵我命麼?”
謝運無奈,上前一稽首,傳音道:“這位溟滄派的道友,得罪了,謝某也是奉命行事。”
言罷,他伸手一抓,就祭起了天地禁鎖之術。
魏子宏卻是身形一晃,祭了小諸天挪移遁法,晃眼間去了百丈之外。
周如英眸光發亮,喝道:“小輩,險些讓你騙了去。”
她一舉手,就要發動,只是這時忽感危險臨身,就知不好,急起光虹,往旁處一閃,可卻覺右肩一涼,一聲驚呼,一隻手臂已是掉落下來,落地之後,化作點點靈光散去。
此時天中一道金光如龍,兜空一轉,隨後化為一柄寶鉞落下,就見魏子宏伸手一抓,將之牢牢握住。
謝運見得此景,渾身一僵,滿目皆是驚懼之色,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周如英哪還不心知是自家判斷錯了,帶著不甘之心,起一道光華遁逃出了小界。
魏子宏望著手中這柄寶鉞,定定看了片刻,眉心之中覺得一陣酸脹難忍,那隻神目猛然一張,抱陽鉞上那條玄蛟本是閉目,此時亦是乍然睜開,爪趾扭動,彷彿活了過來一般。
霎時間,眼前有無數景象閃過,似曾相識,又似極為陌生,短短片刻之後,他吸了口氣,一撩下襬,持斧踏出界門,抬頭一看,望著天中那道逃去遁光,心中卻是湧起一股豪勇,喝了一聲,道:“說來就走,說走就走,哪有這般容易,且吃我一斧!”言畢,起雙手持鉞,揚空一揮。
轟!
一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