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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衍從周崇舉手中太玄真光那功訣時,後者曾言,太玄門乃是萬年之前的上古宗門,但是等他成了渡真殿主,查閱殿中典籍,包括九洲上古一些遺冊,卻並未見得關於這個宗門的任何記載。
後來再是請教周崇舉,其言在周氏之中也未曾有過聽聞,只是那指點他的老道如此言語,是以他判斷下來,要麼就是這個門派不顯於世,要麼就是本就不存於九洲之中。
他在原地思索一會兒,重把目光投向那傳法石碑,此上還有不少刻字,卻是簡短敘述了此戰經過,待看了下來之後,再結合先前所見到的法力碰撞痕跡,他差不多已是能還原此戰全貌。
當年金鸞教五名護法長老自另一界空之中逃亡來山海界中,而這一名出自傾覺山,名喚左弘的修道士也是一路追逐至此。
金鸞教宮城之上有禁陣,正面攻打,勝算不大,但是左弘先前曾在其中一名護法長老身上做過手腳,可以直接以挪遁之術遁入宮城之中。
因考慮到這麼直接入到對方主場之中,雖然有出其不意之效,但同時也是失了地利,是故這時他決定以退為進,假意做出要遁破虛空,就此撤走的意圖,想以此引了敵手出來。
因為他心中判斷,若是自己走脫,那麼此界存在就會暴露,若是自己被擊殺,還可能隱瞞下去,對方不會不來追。
那金鸞教五名護法長老果然如他預料一般,一人留守宮中,分出四人飛出攔截。
這個時候,左弘等待的機會來了,他立刻施展神通,遁入宮城之中。而後如疾雷之勢,一舉將一名那名長老重創。
但是他未曾想到,這些金鸞護法早就發現了他做得手腳。方才不過是將計就計,等得就是這一刻。外間四人也在瞬息之間,又遁行回來。
可他們同樣也有失算之處,那留守此間的長老一個照面之間就被重創,以至於原先準備好的陣禁不曾發動。
兩邊謀算都是出了變故,結果仍是變成了正面硬拼。
然而左弘實力強橫無比,便是以一敵五,居然還大佔上風,打得金鸞教這幾名護法長老節節敗退。狼狽不堪。
他們見無法勝出,且戰且退,一直退到那小界之中,準備將左弘引入進來後,自己再開啟門戶出去,而後者沒有出入符信,便會被困死在此。
他們策略很是成功,左弘的確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存一處小界,但他身經百戰,在反應過來的同時。立刻施展出一門秘傳神通,那五人被定住身形,一個也無法出去。結果被他一一斬殺在此。
雖然此一戰盡殲金鸞教中之人,可左弘自己同樣被困此地,於是只要期望他人來救。
可惜的是,因宮城墜落,導致此一地界生靈俱亡,此後雖時不時妖魔異類到得此地,但無一個能打破宮城之外的禁陣,也沒有哪個妖魔會耗費氣血去做此事。
左弘一直等到自己壽數將盡,知是沒了希望。只能立下法碑,期望將來有人到此。將這裡發生的一切報於門中知曉,並將自己屍身帶了回去。
張衍看了下來。卻發現一個問題,這位左真人固然說了很多,但對於自己身後的傾覺山,包括金鸞教卻沒有多少描述。
可以說他對這兩方勢力的瞭解也僅僅限於宗門之名而已,這兩家到底有多少弟子,又在哪一界中,雙方到底有何矛盾,仍是一概不明。心下不禁思忖道:“看來唯有找到左弘那隻法舟,方可找到更多線索。”
按照左弘說法,唯有答應將其軀殼送回山門,並立下法誓,才能得知其法舟所在,可以想見,這舟中定是有兩界儀晷,否則無法做成此事。
張衍考慮了一下,既然對方與太玄門有關,那自己就有必要弄個清楚了,他當年從太玄真光之中倒推功法,與此派也是有了因果牽連,而且太玄真功還有增進餘地,若能得來太玄門的玄功密冊,對自己無疑有極大幫助。
只那立誓非是小事,若是答應下來做不到那卻要反受牽累的,此事距今至少過去十萬載,當初那傾覺山是否存在,這還無法確定。再一個,對方所在界域究竟對他會是何等態度,這也無法明瞭,有裡面委實有太多不可預知的兇險,故他並不準備如此做。
他對那左弘屍身打個稽首,言道:“貧道無法立誓,但可留一言,若得機會,會送道友屍骨回去。“
言罷之後,他引動正身神意,在傳法道碑之上一轉,輕輕鬆鬆便破開其上禁制,就看到了左弘最後留下的訊息。
待看了下來,他目現異色,那法舟居然不在山海界內,而是仍徘徊在虛空元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