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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霄派內,周如英看著天上烈火降去東南,有不少魔宗寶器上去阻攔,卻被灼燒化去,不由譏諷道:“本以為魔宗能如何,原來只這般小手段。”
那鏡中化影道:“當不止如此,觀其舉動,還有後手未發。”
周如英蹙眉道:“但若其阻不住,豈不是成全了平都教?”
化影笑道:“這藏相靈塔雖不簡單,但也不是什麼殺伐之寶,縱然能夠煉合,以戚宏禪的法力,也未必能夠駕馭如意。”
周如英暗咬銀牙,道:“溟滄派先前幾次三番讓小妹在同門跟前失了顏面,這回明明有機會,如只坐看不動,我心中卻有些不甘。”
那化影思忖片刻,道:“那也只能暫且忍下,上月闢壁殿主攜寶去往元陽派拜會屈掌門,想將之拉攏過來,到現下還未有結果。平都、溟滄、此刻畢竟是在魔宗對鬥,我玉霄總是玄門一脈,若在這時候落井下石,引其疑忌,卻於大局不利。”
周如英冷笑道:“元陽派數千載以來始終不與任何一派親睦,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打動的?”
元陽派掌們屈如意早已練就元胎,到這其般境地,早可左右一方局勢,這是一股不可小覷之力,卻有實力不賣任何一派的臉面。
那化影道:“那是以往之事了,如今卻是不同,不久之前,其門中弟子喬正道運法之時法氣外洩,震動門中金鐘。此派極可能又要多一位洞天真人。尤其這人並非靠得同修之法,而是與屈如意一般是實實在在靠了自家本事修煉上來的,此人一成,元陽派必是實力大增,要是能與之結為友盟,那對我有極大助益,便不能達成所願,也不可讓他倒向溟滄,這個時候絕然不可給了其推拒藉口。”
周如英聽到這裡。便再是不甘願,也只能收起性子。
她平常只領門中俗務,對這等涉及山門佈局之事,卻是無力左右,只能站於一邊。
平都教山門上空,每至辰。酉兩時,魔宗必然發動一次攻襲,以阻撓丹珠收取日月精氣,不過只要這班人不動用法力遮絕天穹,張衍等四人對其也只是驅趕了事,並無更進一步的動作。
倒是底下諸修此回大開了眼界。先前僅時知曉洞天真人法力通神,一舉一動都能動盪天地。改換天象,然而這時親見,感受到那撼天動地之威,方才知曉言語文字之無力。
如此再是過去兩日,坤勢山下,在一片沉寂之中,桓真人神色一動。開口出聲,道:“諸位真人。雖是頗為倉促,但桓某座下弟子已是在西南之地尋得一處靈機沉陷之地,正可用來造那偽穴,只是為防備溟滄派那幾位洞天察覺不妥,故所選址較為偏遠,與平都教至少相距萬里。”
李真人沉聲道:“無妨,只要我等去了那處,合力動手,就可攪動西南之地所有靈機,事不宜遲,我這便命人將寶缽送了過去。”他又一轉首,道:“衛真人,下來佈置卻需拜託你元蜃門了。”
元蜃門幻景之術可以假亂真,尤其其中氣象可虛實互變,便是功行再高,也難在短時內看出破綻來。數百年前,魔宗曾同時弄出三處假靈穴,叫玄門眾真也難作分辨,其中就有吃派功勞。
衛真人點首道:“妾身這就去辦。”
李真人看了看左右,又往溫青象看來,客氣言道:“溫真人,你看此中可還有什麼疏漏?”
溫青象想了一想,這對策本是他之前提出,不過已到了這一步,也只能坐看情勢發展了。只他仍是提醒了一句,“佈置幻境容易,瞞過同輩感應也是不難,但人心卻未必能夠擋住,我等一旦造的靈穴,當要即刻動手,不惜全力攪亂此方靈機,不能有所遲疑,否則極可能壞事。”
李真人想起丕矢宮上張衍隻手震碎法契一事,也是心下暗凜,道:“溫真人說得是,有那位溟滄派渡真殿主行事無法按常理揣度,確有可能生得許多變數。”
他正色言道:“稍候一旦發動,底下靈機便會衝透地表,諸位那時務必要到得那處地界,溟滄派就是察覺有異,也不可能棄平都而不顧,便是來人,也當只有一二之數,合我六人之力,足可將之阻擋在外,只需一個時辰,就可亂了東南靈機,那時諸位便可各自退去。”
眾人都是點頭稱是,除溫青象外,所有人真身俱自門中遁出,借法器隱去氣機,往那處待要造得偽穴的地界而去。
這倒並非溫青象不願出手,而是血魄宗四周皆被溟滄派法壇圍困,他一旦出來,就極可能被溟滄派發現端倪,未免事機洩露,也就只好安坐不動,不過也不是無事可做,每日兩個時辰襲擾,卻需他來主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