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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臺上,張衍等人已是坐有一日,雖有不少人仍在暗中窺看,不過只要不來礙到他們,也就由得其去。
只是四人都知,這般平靜持續不了多久,由那丹珠下落情勢來看,至多再有一二日,想來就會有人忍不住動手。
又是一天過去。
那丹珠仍自不停吞吸精氣,在夜空之中灼灼放光,極為明亮,好似天宇上平添了一粒星辰。
張衍先前曾經試過,感應一旦到那珠上,就被一股無形之力擋開,與在東萊洲時並無分別。
那足以說明,其在接引日月光輝之時,同樣不懼任何法力碰撞,既是這般,那就不必多作關注,倒可把更多心力投在別處。
這兩天中,他看似端坐不動,實則早已放出劍光,隱去鋒芒,往天上地下探看四方動靜,可以說此刻周圍萬里之內,靈機流轉無不在他感應之中,稍有異動,便能立刻發現。
這時天中忽有一處劍音震鳴,顯是靈機有變,他雙目睜開,抬頭看去,卻見天中有陰雲遮來,只是隱秘異常,若不注意,怕會被忽略過去。
他目光微微一閃,由那氣機之上可以推斷,來者必定是魔宗一名修士。
魔宗本來與玄門敵對,只是丕矢宮後改以不爭魔穴,約言不戰,但其若擅自啟釁,那便是先自不講道理,他出手就可佔住大義。
不過對方顯然也是想到了此節,這番變動卻是在九天之中,此處遠離地表,不在平都教教門之中,便是在此間做得什麼,他這邊也抓不得對方痛腳。
那團陰氣一會兒到了天頂之上。很快與夜幕溶於一處,眾人立時便就發現,那丹玉自天接引下來的精氣卻是變得微弱了許多。
張衍盤坐不動。只言道:“天中陰霾太多,致我氣機不暢。請沈真人出手,清掃汙穢。”
沈柏霜會意,打個稽首,稍一運法,背後白氣如霜,沖天而去,兩團氣機一撞,那黑煙立被驅散出一大片。來者顯也無意糾纏,見下面有人出手,立刻往遠處退去。
秦玉和顏貢真人二人見了,卻是更為警惕,他們都是明白,過來之人法力也只尋常,看去像是前來探路的,魔宗此回出手,絕不會那麼簡單。
果然,過不多久。又有數道靈機過來,卻並不如方才一般上來阻斷日月精氣,而且伏在一旁不動。這些人縱然不動手,可總要小心提防,這卻是給下方之人帶來了一股莫大壓力。
幾人目光都是往向張衍處投來,顏真人道:“渡真殿主,是否將之驅趕了去。”
張衍淡聲道:“既未上來相擾,那就不必理睬,各位看定自家方位就是了。”
他乃是渡真殿主,為此間尊位最高之人,他既如此說。三人也只好遵令不動。
這般僵持了數個時辰,快要到黎明時分。那幾團氣機終是按捺不住,齊齊一動。各是起了法力遮蔽天穹,封絕了靈機出入。
霎時之間,一點旭陽頓然沉黯,再無半分光彩,天地方現曙色,眨眼又入渾噩。
張衍冷笑一聲,道:“倒是打得好主意。”
此刻正是辰時初刻,這般時候,正是東華洲日月交替,精氣最盛之時,哪怕只阻斷一刻氣機,卻也勝過平常大半個時辰積蓄。
他自不會容對方任意攪亂氣機,心意一轉,一道黃煙飛去,越散越開,最後卻是化作一隻遮絕方圓萬里的大手。
此回雖未用五行大手,不過以他法力,只把眼下這門法術施展開來,也隱然有開天之勢,何況來者也不過是一縷氣機到此,如此已是足夠對付。
轟隆一聲,所有烏雲惡氣,陰風黑煞,在他這一掌之下,俱被生生轟散,初日之芒再無阻擋,萬丈金光一去,立時灑遍千川萬嶽。
張衍這一掌拍去後,就覺有一縷縷靈機往身軀四周匯聚過來,彷彿方才並未耗得任何法力。
他一挑眉,暗讚了一聲,“不愧是原來旬虛派至寶。”
四人座下這白玉臺,原是旬虛派門中寶物,修道人端坐此臺上時,四方靈機滾滾而來,法力但有耗損,可立刻還補了回來,傳聞此寶原來高有七千丈,只是傳至而今,已然不足一半之數了。
此回若不是為了煉合藏相靈塔,事關山門根基,戚宏禪也絕然不會讓四人坐於此間。
此刻坤勢山下,魔宗六位洞天真人分光化影又是匯合一處,
桓真人道:“這四位真人各守一方,沉穩不亂,看護甚嚴,尤其溟滄派那位渡真殿主,法力精絕,只牽引氣機是濟不得事的。”
李真人道:“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