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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守山定了劍光在前,上去一拿,將之捉在手中,起手指一彈,劍身震動,不斷髮出清鳴,並化如流光一團,似只一放,就能飛去。他讚道:“過去萬餘載,此劍仍是不失靈性,感氣而動,先人佈置確實精巧。”
感嘆過後,他回頭道:“諸位不妨拿去一觀。”手指一鬆,任由那劍光夭矯而飛。
張衍掃去一眼,神意引動之下,起法力將之裹住,拿來身前,感應片刻,又看了一眼那小界關口,若有所思道:“看來傳聞不假,這裡諸物果然可借外氣供養,難怪可萬年不朽,這麼說來,那妖蟲也果然也還是存活世上。”
古時西洲修士留得這方通路,可不是為了讓那妖蟲上來,而是有其特殊目的。
涵淵重水之下,此方宮闕便是那封禁妖蟲的寶器所化,但任憑什麼法器,萬餘年下來要是無人祭煉溫養,或者施以封禁之術,那麼便不朽壞,也必然不可遏制地衰敗下去。
針對此節,那些西洲修士便佈置下了一個手段,讓這寶器自妖蟲身軀之上源源不斷汲取生氣靈機。一方面削弱那吞日青蝗,一方面藉此供養寶器,只要這妖蟲不死,這寶器便不會停下此等舉動。
可便是萬年囚禁,這頭天妖也還是不曾真正亡了,不難想見,其完滿之時到底是何等實力,也難怪龍君姬無妄遍封天下眾妖時,也也未曾前來招惹於它。
張衍見識過龍君遺蛻。知曉這等妖物的厲害,不過既然溟滄派與別派相比,卻是多了一樁優勢,萬餘載與妖修爭鬥下來,不但神通法力多是剋制此輩,還祭煉得有不少斬妖法寶。
此回為確保成功,秦掌門還親自出面言說了一番利害,請了北冥都天劍隨行,要是對方確然不是他們幾人可以對付的。那麼大不了祭出此劍,一樣可以達成目的。
霍軒看了看上方,道:“此事若得了解,這涵淵重水可收了回去,我溟滄派不亞再得一件鎮派之寶。”
牧守山同意道:“這涵淵重水確實是好物,若落在專以精修水法的修士手中。威力可大至不可思議,只要法力駕馭得住,鬥法時一氣打了出來,怕是連守禦真器也難以抵擋,恩師當年曾屬意過此物,可惜並未能如願。”
張衍知他並沒有誇大其詞。莫看眼前重水極多,可是萬餘載前那些先賢花了偌大氣力。以特殊法器,一滴滴聚斂而來的,方才他曾感應過,以自己現下這身法力,至多隻能御使一捧之水。
這可是連天妖都能鎮壓的重水,幸得此回這龍魂精魄在手,待此行事了。可一併捲走,不然至多隻能取得少許回去。
關瀛嶽這時心下一動。到了一直不曾說話的呂鈞陽身邊,請教道:“呂真人,晚輩有個疑問,重水如此好物,為什麼他派弟子不見來取?”
呂鈞陽並無不耐之色,平靜言道:“便是洞天真人,若無行渡法器,想到此處,也極為不易,而此水過重,哪怕一滴,也可比擬五嶽三山,是盛不入袖囊中的,修士只能以自身法力承託,你可試想一下,若是你行走坐臥,或與人鬥法之際,時時揹負如此重壓,又會是怎麼一副光景。”
關瀛嶽只是聽著,都覺背上好像沉重了幾分,看了一眼頭頂之上,目光之中帶有一絲敬畏,籲出一口氣,拱手道:“多謝真人解惑。”
牧守山在那邊瞥了一眼,笑道:“你這小輩雖修水功,但火候不夠,何時修煉到家了,再打此水主意不遲。”
關瀛嶽聞得此言,忙道:“真人教誨的是。”
張衍在界關之前轉有一圈之後,回言道:“諸位,這等事也是不急,可回來再做商量,稍候與三位真人與我一同入去小界平妖,兩位師侄就先留在此處,以為策應。”
關瀛嶽和周嫻兒忙是躬身領命。
張衍伸手入袖,拿出五枚光滑如丸的金珠出來,起手一拋,除自己手中留有一枚外,餘下皆是送了出去。
他鄭重言道:“請諸位把此珠攜在身側,此涉及我輩能否順利回返,千萬莫要損毀或是遺失了。”
這兩界關進去容易,出來卻難。要是事先不做好籌謀,貿然到了裡間,尋不得出路,那可要那妖蟲一般被封在裡間了。
此珠名為顯冥珠,乃是一種名為潮菸蚌的妖物體內所孕,每到月滿之時,其就會上來吞吐精氣,收集靈機。每當蚌開之時,就有煙霧騰空,發潮湧之聲,如月華澄澈,便結明珠,待千年之後,就可凝化六珠出來。
此珠有一樁神異,佩戴相同寶珠之人,無論分去多遠,哪怕兩界相隔,互相之間也能有所感應,若是相距不遠,甚至還可藉此檢視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