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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來,吼叫著再次俯衝下來。敵機一面開動機關槍掃射,一面投擲炸彈。一股強烈的氣浪從賀自珍的頭上、胸前衝過。正在她身邊的一個警衛員,趕快把她拉回路旁的溝裡。
當炸彈的硝煙消散一點以後,賀自珍看到不遠的路上,有一副擔架。擔架員已經被炸死,擔架上的傷員正掙扎著要爬起來。一股強烈的責任感使她不顧一切地跳出小溝,向傷員衝過去。她正要扶起這位傷員,幫助他隱蔽,突然,另一架敵機朝這個方向俯衝下來,接著是一陣猛烈的機關槍聲和炸彈的爆炸聲。隱蔽已經來不及了,賀自珍毫不遲疑地向傷員的身上撲去。她只感到渾身一陣劇烈的疼痛,便失去了知覺。
這時,第三架敵機也掉過頭來,朝這裡俯衝。隱蔽在周圍的同志,目睹了這一切,都奮不顧身地衝上去,把賀自珍和那個傷員救了下來。大家看到,被賀自珍掩護的那個傷員,安然無恙,而賀自珍的頭上、身上卻傷痕累累,淌著鮮血。有一塊彈片從她的右背部,一直劃到右胳膊上,裂開一個長長的大口子,血不斷地湧出,染紅了軍服,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
同志們看到賀自珍為了傷員的安全,身負重傷,非常感動,都關切地圍了過來。那個被她掩護過的傷員更是激動萬分。他呼喊著:“賀大姐!賀大姐!”瘸著腿要走過來。這個被打掉了一條腿、都沒有流過一滴淚的硬漢子,這時忍不住熱淚一串串地落下來。
死也抬著走
連裡的醫生趕來了。經過檢查,發現賀自珍的頭部、背部有14處彈傷。長征路上沒有條件動手術,嵌入她頭骨裡和肌肉裡的彈片無法取出,醫生只能把比較表面的彈片夾出,洗乾淨傷口,敷上白藥,包紮起來。
可是賀自珍仍然昏迷不醒,傷口不斷地淌著血。過了一會兒,連鼻子、嘴裡也都淌出鮮血,呼吸越來越微弱,脈搏也摸不到了。
醫生看到這個情形,判斷是子彈打到心臟附近了。他和連裡的護士立即進行搶救。強心針裝在一個釘著的木頭箱裡,他來不及找鉗子把木箱蓋撬開,使勁用腳一跺把箱子蓋踩裂,拿出強心針馬上給賀自珍打上。
這時,毛澤民的夫人錢希均和連裡的負責人,都緊張地守候在賀自珍的身旁,不斷喊著她的名字,注視著她病情的變化。
醫生說:“我看她很危險。如果子彈是打到心臟附近,血止不住,頂多只能活兩個小時。要馬上商量一下怎麼辦才好。”他還提出,“賀自珍目前處在危險期,要絕對平靜,不能有一點顛簸,抬在擔架上都不行。”
連裡的領導反覆商量,覺得比較穩妥的辦法就是找一家老鄉,把賀自珍留在那裡養傷。他們立即打電話給毛澤東,報告了賀自珍受傷的訊息和連裡的處理意見。
那時正是紅軍搶渡赤水河,與圍追堵截的國民黨軍隊大規模迂迴周旋的關鍵時刻,毛澤東一刻都不敢離開指揮崗位,無法分身去看賀自珍。他馬上回了個電話,說:
“不能把賀自珍留在老百姓家,一是無醫無藥,無法治療,二是安全沒有保證,就是要死也要把她抬著走。”
他立即派傅連暲醫生到休養連去,協助連隊醫生進行搶救。同時,他又把自己的擔架調了來,幫助抬賀自珍。
連裡的領導原來也發愁,把賀自珍留到老百姓家,拿什麼作她的生活費和養傷費。連裡一點錢都沒有,只有打土豪時繳獲來的一點鴉片,還值一點錢。他們正商量著是否用鴉片換點錢來安置賀自珍時,接到毛澤東的電話,於是,放棄了把她留在老百姓家的計劃。他們囑咐擔架員抬賀自珍時,儘量抬得平穩,減少顛簸。
兩小時以後,賀自珍並沒有死,仍然處在昏迷之中。原來彈片並沒有打到她的心臟附近,而是打到她肺裡了,以致引起鼻子和嘴巴出血。經過一天的搶救,賀自珍終於甦醒過來了。由於大量失血,又沒有輸血條件,賀自珍的臉白得像張紙。她睜開眼睛,看到連裡的負責人,守候在身旁,臉上現出萬分焦慮的神情。那個毛澤東派來照顧她的警衛員,已經哭紅了雙眼。他看到賀自珍醒過來了,又傷心,又高興,哽咽著說:
患難心相隨(4)
“賀大姐,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警衛員說不下去了。
賀自珍想安慰他,想搖搖頭,表示自己受傷沒有他的責任,但頭部痛得像炸裂了一般,動彈不得。她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不,不怪你……”她張著嘴,還想說點什麼,但一陣劇烈的疼痛,使她又昏迷過去。
等到她再次甦醒過來時,錢希均告訴她,因為她的掩護,那個傷員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