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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臉色,“他人可誓,豈可與母親發誓?昔時鄭莊公誓母:‘不及黃泉,無以相見’,為世人所恥笑,你何以也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來?君子者,以孝為先,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一則以喜,一則以懼’,你何以不知?歲月流逝,父母之年雖則增壽,然父母之體亦在逐年衰老,難料何時突發變故,豈可與父母發下如此之誓言?”
曾申之父曾參,倡導孝道,著有《孝經》,並身體力行,為天下人所尊崇。曾申謹遵父訓,亦是有口皆碑的大孝子,父母晚年時候,一日三餐都是他親自為父母端水送飯,先嚐冷熱,然後才送到父母的手上,從不讓妻兒代行,他說一個人的孝心,他人是不能替代的。有一年冬天,母親說她夜裡做夢時看見了活魚,歡蹦亂跳的怪喜人。曾申想,一定是母親想吃鮮魚才做出這樣的夢來,他來到郊外冰封的坑塘,破開冰凌,下到刺骨的冷水裡,抓來活魚做給母親吃。母親晚年,一到冬日,他便天天為母親暖被,暖熱了才讓母親睡下。對不孝之人,他概不與之往來。所以他一聽吳起對母親發誓“不為卿相不與母親相見”,氣惱得連下巴上的鬍鬚都顫抖起來。
吳起受到曾夫子的一番訓斥,幡然悔悟,是啊,自己有遠大的抱負、志向,牢記於心也就是了,實不該對母親發下這樣的誓言,雖說謀事在人,終究成事還是在天的,如果自己做不成卿相,難道終生就不見母親了麼!忙道:
“弟子知錯,恩師息怒,弟子明日便啟程回鄉省母。”
吳起從曾夫子書室出來,回往後院的住舍,他推開房門,禁不住驚喜地大叫一聲:
“韓兄!你何時來了?”
韓車站起身,上前拉住吳起的手:“剛來一會兒,賢弟往哪裡去來?”
“坐,快坐!”吳起高興地把曾夫子準他回鄉省母的事說給了韓車,“真是太巧了,回鄉之時小弟正好可與韓兄同行,也免去了一路寂寞之苦!叔父、叔母和家母近來可好?”
韓車不想立馬回答他,道:“你看你,愚兄我飯還沒用,你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對你說吧?”
“韓兄見諒,見諒。”吳起笑著,“正好也到了午膳時辰,走,先去用膳。”
膳房設在弟子們住舍的旁邊,可同時容納幾十人就餐。地上擺著幾排由矮腳條案連成的餐桌,弟子們相向坐於餐桌兩邊用蒲草編成的一隻只坐墊上,因為用餐時有規矩不準說話,膳房裡非常安靜,除了大家嚼食、喝湯發出的聲音,聽不見任何響動。弟子們食用的糧食和菜蔬,都是學宮自己生產的,學宮在城外有田,種植蔬菜和糧谷,還餵養著豬、羊、雞、鴨等家畜家禽,平日裡由僱傭的農夫管理,到了三夏三秋農忙時節,弟子們同去參加勞作,所以弟子們吃飯都不花錢幣。這樣做,不僅可以減輕一些貧寒弟子的家庭負擔,而且還能讓弟子們體驗到庶民百姓勞作的辛苦。
用飯回來,吳起又急不可耐地問起他的母親。其實韓車這次來曲阜,是特來向吳起報說他母親已經亡故的訊息的,他遲遲不說,是怕吳起一下子承受不住這無法承受的沉重打擊,他想找一個什麼話口,慢慢地再滲透出來,可吳起一再追問,而且他發現在吳起的眼睛裡對他的搪塞已經產生疑惑,不好再隱瞞下去,只好道出實情。
吳起萬萬沒有想到韓車給他帶來的居然是讓他肝腸寸斷的噩耗,頓時僵在那裡,兩眼呆滯,面無表情,一動不動,驚得韓車連聲呼喚:“賢弟!賢弟!賢弟你怎麼啦?怎麼啦?賢弟你哭,你哭,你哭呀!”
許久,吳起好象才恢復了神智,他兩頰抽動,嘴唇哆嗦,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悲號:“母親!”捶胸頓足慟哭起來。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父死母喪。吳起幼年喪父,是母親一手把他帶大成人,他從小同母親相依為命,他是母親的希望,母親是他的支柱,母親的死,讓他痛不欲生。
韓車望著吳起悲痛欲絕大哭不止,心裡一陣陣酸楚,緩緩道:“最近這一年多來,伯母大人身體一直欠安,可為了賢弟不分心學業,執意不準愚兄把實情告說與你。去年春天,愚兄來曲阜探望賢弟的時候,本想把伯母患病之事說與賢弟知道,可愚兄一想到伯母有命,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上月,伯母病情加重,愚兄下決心要來曲阜把賢弟接回去,不想被伯母知道,伯母不準愚兄來曲阜,愚兄只得作罷。思想起來,賢弟沒能在伯母仙逝之前見上一面,也是愚兄的過錯,若是愚兄做事再審慎一些,不被伯母知道,也就好了。”
吳起不想再片刻停留,收拾行囊就要動身啟程。
“賢弟你聽愚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