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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錢以上者,於門首掛紅花;凡捐百錢以上者,於門首掛匾額;凡捐千錢以上者,於鄉署門前立賢德碑,將其名鐫刻於碑上,留名萬世。
常言說:雁過留聲人過留名。邑鎮上無論商戶還是居民,都願有一個好名聲,無不勇躍捐款,不到三天,便收到捐款六萬多錢,歡喜得孟高山羊鬍子都抖動起來。
“吳大夫手段就是高,就是高。”孟高接著又對吳起道,“按糧商所售糧價,六萬多錢僅能購得糧谷二十幾萬升,還差近十萬升糧谷的錢款。”
吳起胸有成竹地:“不妨事,讓糧商把糧谷以官價售於百姓。”
孟高搖搖頭,長嘆一聲道:“不賺錢,哪些糧商他會幹?只怕這就難了呀!”
吳起道:“商家重利不錯,為了賺錢,他可以不擇手段,但正是他等視錢如命,更害怕經營多年所賺取的錢財失之於一旦。商賈不是愚人,曉知民以食為天的道理,大災給他等帶來大賺的同時,也給他等帶來極大的風險,如若向他等言明利害,以官價售糧於民,還是可以做到的。”
孟高覺得吳起的話雖有道理,但並不抱希望,他在東陽做鄉丞十年,太瞭解這些糧商了,他們太奸詐,太狡猾,渾身都是心眼兒,不賺錢的買賣決不會做,可他見吳起那麼自信,又是一鄉之長,也不便阻攔,只好任吳起去試一試。
吳起從孟高口裡得知,一個名叫索寶的糧商買賣做的最大,人也最刁鑽,便決定先從索寶這裡開啟缺口。索寶六十歲上下,身材矮胖,臉上總掛著笑容,但此人面善心並不善,賣糧的時候用小鬥,收購糧的時候用大斗,因此百姓們送了他個綽號:笑面虎。他聽說新上任的鄉大夫登門來訪,心裡不禁一咯噔。他做糧谷生意幾十年,都是手提著禮品去拜官,從不曾有過做官的來登他的門,他猜疑是不是自己做的坑民之事被捅了出去,新來的大夫要拿他開刀,急忙出門迎接,老遠便一拜到地:
“小民索寶不知大夫光臨,恕小民失迎,恕小民失迎。”
吳起快走幾步,上前把他扶起:“老先生不必多禮。”
吳起發現,索府院套院,房連房,亭臺水榭,假山奇石,各種花卉,爭鮮鬥豔。心裡說,如此豪宅,都城裡計程車大夫只怕也未必有幾家能與之相比,真可謂富甲一方!
索寶一雙眼睛暗裡滴溜溜地轉,直往吳起的心裡猜,他滿臉是笑,低頭哈腰把吳起禮讓進了客廳:“請上座,請上座,大夫請上座,大夫光臨敝舍,小民幸甚,幸甚,小民聆聽大夫教誨。上茶!快快上茶!”
吳起笑臉微微,道:“老先生不必客氣,吳某我此來,是向老先生致謝的。”
索寶一下子愣住了,他不明白這位新上任的鄉大夫何以言謝,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吳起:
“小民,小民,小民何事……”
吳起笑指一旁座位:“老先生請坐。”
索寶誠惶誠恐地坐下來。
吳起道:“這幾年東陽連受災害,老先生不辭勞苦,餐風露宿,披星戴月,遠從齊國、宋國和楚國,購求糧谷,車拉船載運來東陽,以解百姓飢餓之苦,吳某理應感謝老先生。”
吳起一頂高帽讓索寶從頭熱到了腳,懸吊著的一顆心立刻沉落下來,他笑不攏口:“應該的,應該的,小民做的就是糧谷生意,調劑餘缺,解困於民,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吳起道:“東陽去歲又遭秋澇,糧谷所收寥寥無幾,時下不少人家已經斷糧,據鄉丞初做估算,即使百姓糧菜摻雜而食,至少亦需糧谷三千斛,方可度過春荒,不知老先生現儲糧谷多少,還望老先生多多出力。”
索寶喜不勝喜,心裡說,我索寶不僅眼看又要賺取一筆大錢,而且還能得到這位新來的鄉大夫如此高看,笑道:
“不是小民在大夫面前誇口,小民做糧谷生意幾十年,最知視災情判定糧谷儲量,所以小民在去秋剛過,便按東陽人口對缺糧數目做了估算。現今小民於敝宅倉房儲有糧谷一千五百斛,於楚、宋兩地另有五百斛,可隨時調運。”
吳起不動聲色,道:“如此說來,老先生於府中倉房現已儲有糧谷一千五百斛。”
“對對對。”索寶嘻著笑臉,“只因這邑鎮上還有三家同行,小民不宜在東陽儲糧太多,所以儲在楚、宋二地,以備就地銷售,只要大夫一句話,小民立馬調運過來,定保東陽百姓糧谷無缺,大夫只管放心,只管放心。”
吳起心裡說,都說你索寶老奸巨滑、詭詐刁鑽,看來也不過如此,笑微微地望著他道:“照老先生這麼說,東陽百姓度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