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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
“百姓們都不知道過了今日還有沒有明日,哪裡還來的心思去習武練兵。”
吳起心裡一怔,剛要發問,孟高又跟上一句道:“吳大夫是不該這個時候來東陽的。”
吳起聽這位老鄉丞接連甩出這種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不知道東陽究竟發生了什麼,兩眼望著孟高道:
“吳起我新來乍到,對東陽之事一無所知,還望先生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孟高滿臉的焦慮和不安,把東陽的實情向吳起說了出來:
東陽鄉地為丘陵,本來就是一個不富裕的地方,坡高谷低土地貧瘠,百姓們靠廣種薄收,一年下來勉強可得溫飽,可是這幾年,像是老天偏偏作對,連年欠收,他提請前任鄉大夫具實上奏,以求得減免百姓稅糧,可這位鄉大夫,一心想的是他個人的升遷,為了表明他的業績,只報喜不報憂,而且還振振有詞的說,“國家倉廩,全賴全國各地繳納稅糧來充盈,你不交他不交,國家又何來儲備?”照徵不誤。百姓無糧,只好並日而食,指望著來年有個好收成。可百姓們年年盼,年年落空,更讓人料想不到的是,去秋又來了一個百年不遇的大澇,低窪之地一片汪洋,莊稼顆粒無收。這時候,這位鄉大夫才慌了手腳,上奏國君,免去了稅糧。稅糧雖是免了,可百姓們吃什麼?事情也偏有巧,就在春荒一天天臨近,這位鄉大夫令尊故世,國君準其回鄉守孝,他拍拍屁股離開了東陽。時下已有不少人家已是斷糧,靠去秋採集下的稼禾根莖葉蔓和挖取剛剛破土而出的野生菜芽兒填充肚皮,而這又能支撐多久?一旦百姓們背井離鄉逃荒而去,該播種的作物誰來播,田間春苗誰來管?莊稼無人種無人管,跟著而來的將是更可怕地夏荒和秋荒,如此迴圈,如何得了?這還是往好處想,如果發生饑民作亂,那可怕的後果更是可想而知。他對前任鄉大夫既憤憤不已,又對吳起無不擔心,最後道:
“吳大夫這個時候來東陽,豈不是來代人受過麼!”
吳起怎麼也沒想到剛一上任便遇上了這樣一個如此可怕的大難題,兩道濃眉緊緊擰在了一起。他想,從現在開始,自己已經成了東陽一鄉之長,不論發生什麼,都難脫干係,當務之急,是必須馬上弄到糧食,先把百姓穩住。於是問孟高道:
“先生可曾算過,度過春荒需用多少糧谷?”
孟高道:“卑職初做估算,如若百姓以糧與野菜混雜而食,按人均一日半升(升,古容器,一升合一市斤)計,至少需用糧谷三千斛(斛,古容器,一斛等於十鬥,一斗等於十升)。卑職之見,大夫當即刻奏請國君,火速調運糧谷,以解燃眉之急。”
吳起思索地搖搖頭。
“怎麼?”孟高不解地望著他。
吳起道:“先生所言雖是,只怕遠水難救近火也!先生想想看,既然前任大夫未將實情向國君奏報,國君又怎麼會就輕易相信我吳起所奏?必是先派員來東陽做實地訪查。東陽距都城幾百裡的路程,來員訪查之後再回都城稟報,國君得知後再諭令開倉調糧,等到糧谷運來,這關關節節,往往返返,得需多少時日?只怕糧谷未到,百姓迫於飢餓,該發生的事情早已發生矣!”
孟高思索地點點頭,道:“哪,又該如何是好呢?”
吳起:“東陽可有糧商?”
孟高:“有。”
吳起:“糧商可存有糧谷?”
“存有糧谷?他等早把糧谷儲足!”孟高氣不打一處來,他對吳起說,如今已沒有往昔那種“章甫袞衣,惠我無私”的世風,幾家糧商個個都是利慾薰心的主兒,全不顧百姓死活,百姓們愈遭災,他們愈提價,這幾年把百姓們苦苦勞作來的活命錢全都賺進了他們的錢櫃,他們寧可讓百姓們以家用器皿做抵押,也決不降半錢,他雖有糧谷,又豈能奈何?
“無妨。”吳起的臉上泛露出興奮的神情,“只要他糧商倉裡有糧,就有了辦法。”
“辦法?”孟高惑然不解地望著他,“啥辦法?你手裡沒錢,他會給你糧谷?”
吳起提出以募捐的方式,勸說東陽邑鎮上的大小商戶,以及富裕居民,捐獻錢幣,籌措糧款。
孟高的眼睛先是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來,長長吁出一口氣,道:“如今世風日下,募捐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如此一筆大數目。”
吳起:“先生勿慮,吳某自有主張。”
第二天,吳起帶領鄉署所有吏員鳴鑼擊鼓走上街頭,講說濟貧扶困是魯國自古以來就有的良好民風,並佈告邑民:凡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