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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沈棠依沒有聽懂這話意味著什麼。 後來她才明白,意味著靳向晚校園裡灰暗痛苦的時間,意味著靳向晚是個異類遭到排斥,意味著他們都在傷害靳向晚。 但沈棠依只是“哦”了聲,開玩笑拍拍靳向晚,“好慘哦。” 少年眸子裡的光黯淡了下去。 那時的沈棠依,就像個魔鬼,狠狠在靳向晚的心上捅了一刀。 小團體覺得沒有意思,幾個搖搖頭就從他們身邊走開了。 也是那一次回家,靳向晚的腳步沈棠依再也沒有跟上。 如果現在的靳向晚記的是這些日子,那麼沈棠依當然沒有忘。 她無法原諒自己,也不會指望靳向晚原諒她。 她永遠是罪惡的,餘生為不懂事的那些歲月買單。 但是靳向晚卻記得小姑娘從那天后,開始害怕躲著自己。 他當初以為沈棠依真像那天令人討厭。 卻在一天夜裡,看見她哭紅了眼睛在自己的房間裡屈膝想要跪下。 她弱小顫抖的身體是那樣想讓人保護,聲音稚嫩重複說了幾十遍的“對不起”。 靳向晚默默關上了房門,他壓抑住想要抱抱女孩的想法。 其實他想告訴沈棠依,這一切沒有關係的,他內心足夠強大,不會受這些事情影響。 但他做不到,灰暗的人生不會再因為誰亮起光來了。 從那天起,靳向晚就應該明白的。 就算是沈棠依,也不行。 “我沒有忘記。”沈棠依輕聲說道,從回憶中脫身的她早已眼眶紅潤,“怎麼會忘呢。” “那我希望你可以忘了。”靳向晚冷聲說道。 沈棠依疑惑“嗯”了聲,似乎沒有聽清靳向晚的要求。 “年過完,我希望你忘記曾經的一切。”靳向晚一字一句地說道,“在父母面前,還和從前一樣,離開家以後,就不要再提及過去了。” 沈棠依的嘴唇有些顫抖,她想說些什麼來挽回當前的局面。 怎麼了,是要正式決裂嗎? “好。”她的聲音正好在煙花綻放結束沉寂。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向房門,靳向晚卻突然轉身,步步逼近,將沈棠依壓迫在冰冷的牆壁上。 寬大的肩身揹著燈光,男人陰影籠罩覆蓋沈棠依,她抬眸卻對上男人猩紅的眼眶,他的睫毛顫著,表情隱忍,最後。 最後這樣光鮮亮麗的人兒還是放下了姿態。 靳向晚俯身,修長的手撐在牆上,低頭,如同戰無不勝的勇士意外認輸那般落寞。 “所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請求道。 沒想到,你還是個小作家 當初他們又怎麼開始的呢。 或許是他十八歲夏天的那晚雨夜,纏纏綿綿,狹小昏暗的房間,風鈴垂尾的流蘇搖搖擺擺。 十四歲的沈棠依被窗外雨滴拍打的聲音吵醒,躡手躡腳下床後發現靳向晚的房間還亮著橘色調昏暗的燈,她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看見少年精瘦的身體被單薄的毯子蓋住,沒有蓋得很嚴實,上半部分完全就露出來,修長的脖頸肌膚白皙,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滾動,他嘴唇乾燥,眉頭緊皺。 沈棠依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靳向晚,兩人同簷下生活了幾年,在青春期這個尷尬又美好的時間點,兩人的相處也不像以往那樣親密了,以往靳向晚從不會這樣狼狽。 “你還好嗎?”少女的聲音揉進夏天雨夜潮溼的晚風中,輕飄飄如羽毛落進靳向晚的心裡。 “別告訴媽媽。”當時的靳向晚有些神志不清,他微微張唇渴求著床頭櫃的水杯,修長的手摸索著,最終還是差了一些距離。 “你生病了,靳向晚。”沈棠依走上前將水杯遞在靳向晚的手中,又拿了乾淨的手帕小心翼翼替他擦拭額間滾落的汗珠,這是自己生病的時候,媽媽常常為自己做的。 “別告訴別告訴媽媽。” 沈棠依不知道他口中的媽媽在喊誰,是自己的媽媽,還是他那個已經去世多年的母親。 靳向晚手上使不上力氣,杯子沒有拿穩。 “啪——”玻璃杯碎在了地上,透明的液體滑落在地板上。 砸在了安靜的夜裡。 靳向晚清醒了一些,沈棠依下意識地想要彎腰去撿玻璃碎片。 “沈棠依。”少年拉住了她的手。“陪著我。” 熾熱滾燙的掌心讓沈棠依一怔,她慌亂抬眸對上靳向晚的眼睛,其中一隻眼睛依舊是灰藍異瞳,只是今天看上去和往日略有不同。 眼神裡夾雜的,是靳向晚少有會表現出來的柔軟。 他看起來很需要照顧。 那個一直照顧自己的大哥哥原來也需要人去關心。 似乎就是那個瞬間,沈棠依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開始了她懵懵懂懂的暗戀。 而她的暗戀轟轟烈烈持續了三個月就被靳向晚輕飄飄一份告別信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