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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又都帶著一大幫隨從,一落座,歌廳的座位幾乎就滿了。徐老闆很高興,他跑前跑後,張羅著給客人上酒水。我也很興奮,似乎感到我要做的已經成功了一半。當然,我也有點緊張,怕露怯,心怦怦地跳著。如果臉上事先沒有化妝,我想那一定會是蒼白的,但當我登上五色燈光交映的歌臺,對顧客的光臨表示謝意後,立刻贏得一片熱烈的掌聲,我的心一下子又有了底。我當時穿的是表姐送給我的無吊帶緊胸落地真絲長裙,那是猩紅色的,給人一種火熱的感覺。我曾對著鏡子自我欣賞了一番,感到穿著它非常合身,對於我半裸出來的胸部和豐腴的雙臂及面孔,它起了非常恰當的烘托作用。我相信它使我變得更加充滿魅力。沒有魅力的主持是難以受到顧客的歡迎的。從那掌聲和那一雙雙注視我的目光中,我感到我的自我評價得到了驗證。我終於放心自如地開始了我的工作。我微笑著邀請每一個要求自娛者上臺演唱,並給予他們的演唱以較高的但又不過於奉迎的讚譽。我及時滿足每一個要求我獻歌的聽眾,認真而不是應付地唱好他們點的每一支歌。在卡拉OK間歇時,我又改裝仔服主動加入到顧客當中,與他們一起在頻閃燈打出的強光中,隨著快節奏的舞曲跳起了迪斯科。這引得所有的顧客都上場了,他們都爭著與我對舞,整個歌廳充滿歡快的氣氛。
那一晚上,僅點歌小費,我就得到70元,另外還有9束鮮花。當我把鮮花送到吧檯時,徐老闆走了過來:“這是客人給你的。”
我笑了:“我拿這些有啥用?”
他當時讓吧檯的人遞給了我45元,並一定讓我收下。
他說,這只是給了我原售價的1/4,而那些花明晚還是可以售出的。
我感到他這個人很豪俠。
他一直把我送出門外。
當我鑽進我表姐包租的小車後,他把著車門忽然很鄭重地宣佈:“明天不用試了。你從現在就可以算我這兒的正式主持人了。”
就這樣,我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那一宿,我躺在表姐家的小廂房裡,這份工作似乎沖淡了我的煩惱。幾乎快到天亮了,還沒能入睡。我感到幸運之神在衝我微笑,儘管我也深知我將正式從事的不可能是我的終身職業,但我相信它將為今後的生活奠定出非常豐厚的物質基矗我將由此起步走出平民圈,跨入一個新的階層。我甚至想到幾年後,我將擁有自己的桑塔納和波羅乃茲、自己的實業,在經濟上超過我的表姐,或者也當一名歌廳老闆,招聘自己如意的主持人,為自己贏得顧客,而自己也會像徐老闆那樣在錢上毫不吝嗇。
等我從美夢中睜開眼睛,已是第二天上午9點多了。表姐家的人全都出去了,我成了這個獨家小院的留守者。我應該乾點什麼?該玩的地方全玩了,該逛的地方全逛了,我就這麼傻呆呆地耗到天黑麼?哦,我忽然想到應該去做一件事。我簡單地吃了點早飯,便到街上去了。我現在有錢了,我應該做做頭了。我現有的髮型太大眾化,高留海、長披肩,大街上比比皆是。我應該做一種端麗型的,化長髮為捲起的烏雲,使其線條更優美明快、標緻又瀟灑。我早就注意過留這種髮型的人,它還給人一種文雅和成熟感。我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我應該顯露出沉穩美來。於是我坐進了一個稱作嬌麗娜的髮廊,讓那滿嘴廣東腔的師傅好好地為我設計了一番。結果,比我想象的還要好。面對鏡子,我感到我似乎變了一個人,變得我自己都感到驚奇。或者說,這新的髮型使我更加自信。是的,女人是非常願意得到別人的注目的。尤其是作為一名歌臺主持,我覺得如果不能把顧客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來,那本身就是一種失敗。這一點,沒有人提示我,是我自己從以往的電視節目中和各種晚會中就已經感悟到的。我要在歌廳站住腳,就不能不正視這一點。
離開那髮廊,我摸摸衣兜,還有幾張大票,便徑直奔一家大商場了。在那裡,我首先買了瓶摩絲髮膠,隨後又買了諸如增白粉蜜、夢巴黎香水等一大堆女人應該充分享用的物品。
臨到歌廳之前,我又精心美容了一番,並重點在唇上下了功夫。因為我自我感覺我的眉毛、眼睛、鼻子是無可挑剔的,可我的唇,中間輪廊線過平,我必須要用棕色筆先將修改線勾出,用玫瑰紅色鋪底後,再用珠光粉來加強亮度。我覺得一個女人如果唇豐滿圓潤,是最容易給人以強烈的美感的。
我的功夫沒有白費,晚上一迸歌廳,徐老闆見我直犯愣。
我故意問他:“怎麼?不認識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點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