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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幾張簡歷狠狠摔向楊文峰。紙張在房間裡飄飛起來。
“我看你是不想配合的,你連一張簡歷也寫得雲裡霧裡,讓人摸不著頭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的簡歷?”楊文峰不解地隨著房間裡飄落的紙張張望。
“是的,”眼鏡開口說話,“你的簡歷寫得看起來很詳細,可是很多都是無法證實的,有些甚至是無中生有。”
“是嗎,怎麼會這樣?”楊文峰臉上露出了疑惑。
這表情看在暴跳如雷的國字臉“死魂靈”眼裡,又好氣又好笑,他氣餒地一屁股坐下來,任憑旁邊的眼鏡唱主角。
眼鏡伸手從檔案裡抽出了楊文峰的簡歷影印件,扶了扶眼鏡。
“你於1965年出生於湖北隨州市的草店公社,後來隨父母親移到天河口公社,在那裡讀完小學和初中,小學和初中期間,經常發表優秀詩歌歌頌社會主義成果,這些都有記錄,你在簡歷裡也提到了,我們量刑時會考慮的。”
楊文峰看著眼鏡,真誠地點點頭。
這時的國字臉“死魂靈”已經強迫自己平息下來,接下來的審問由他主持。
“你的父親是中學教師,母親是公社醫院的醫生,你的家庭出身不好,屬於地主階級,雖然我們早就取消了成分劃分,但當時作為地主的後代,也就是地主‘狗崽子’對你影響卻非常大,對不對?這點可以從你小學和初中的政治表現裡看出來,你那麼小就堅決支援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而且堅決支援清除地主富農子弟,我們有理由相信你當時是迫於無奈,是為了急於和自己的階級劃清界限,所以你不會被劃成三種人……”
“我當時才不到十歲,”楊文峰乾巴巴地插進來。
“哦,這倒是。不過三歲看大,那時的經歷對你整個人生一定有很大的影響的。”國字臉意識到自己走得太快和扯得太遠,但卻並不認輸,“年輕時的蛛絲馬跡就是後來一切的根源,我們不能不重視。好,繼續繼續,你初中畢業時,趕上好時代的來臨,否則你一個地主後代,人民是不答應你上重點高中的。你於1981年考上了湖北省隨州市第一中學,在那裡兩年中,你拼命讀書,終於於1983年考上了復旦大學國際政治系。我說的沒有錯吧?楊文峰?”
“沒有錯,沒有錯。”楊文峰連連點頭。
國字臉看出楊文峰的思緒漸漸飄遠,於是問了一句,見楊文峰被他的問題拉回來後,他繼續指著桌子上的檔案說。
“楊文峰,如果要追究你思想變化的罪魁禍首,就要從1983年你進入復旦大學校園講起,那些年你們都幹了些什麼,想了些什麼,相信你不會忘記,一時之間,康德,斯賓諾莎,黑格爾,弗洛伊德等等這些人的名字和他的學說充斥了大學校園,有那麼一段時間,你們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是人民、是我們國家、我們的黨含辛茹苦地培養你們讀大學,培養你們成人……你們開始躁動不安,開始反思,開始反對異化,開始搞資產階級自由化——就拿你來說,楊文峰,你忘記了自己是誰,或者你錯誤地自以為自己是誰了!你知道我們國家要培養一個像你這樣的大學生,需要多少個農民臉朝黃土背朝天地工作一年嗎?”
“死魂靈”的聲音裡突然充滿了感情,彷彿是洪水一般不打招呼地洶湧而至。楊文峰微微發愣。
“你畢業了,分配到上海市外事辦,我們有你在那裡的詳細檔案資料,你看,雖然你只幹了一年多,但你的檔案袋裝得滿滿的,哦,就是這個。”“死魂靈”國字臉處長得意地舉起一個厚厚的檔案袋,在空中晃了晃。然後盯住楊文峰的臉,想看他的反應。作為一名國家安全部的特工,他擁有一個最強有力的權力,就是可以細細研究品賞中國公民的檔案袋裡的東西。他也知道,中國公民最害怕的就是那個檔案袋,無論你是總書記,還是農民,你都無法看到自己的檔案袋。而那個檔案袋則裝著你的一切,包括你的靈魂。你的敵人掌握了那個檔案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置你於死地。很多中國公民特別是犯了錯誤犯了罪的中國公民,一看到審訊員拿出他們的檔案來,就篩糠似地發抖,然後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似地軟了下來。
可是“死魂靈”國字臉處長沒有在楊文峰臉上看到他想看到的任何表情,相反,他看到了自己無法想象更加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的表情。
楊文峰此刻看著檔案袋的眼神是痴迷的,而且充滿好奇和嚮往。
“死魂靈”頹喪地放下檔案袋。“你是1989年初辭職的,後來的情況不是很明確,你領取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