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一天,常德無辜受害者竟達六百多人!
傍晚,李芙、粟裕他們決定儘快衝出學校。但是,怎麼衝呢?校外有許多軍警封鎖,無法出去。經過一次試探,失敗了。大家心裡正焦急著。
夜幕悄然降臨了,整個二師校園死一般沉靜,到處一片漆黑。在這靜寂中湧動著幾分神秘幾分躁動。
半夜裡,校園周圍又忽然開來兩個營,將學校團團包圍。粟裕聽到外面雜亂的腳步聲和槍托的撞擊聲,爬到樹上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氣:牆外,黑壓壓的人正向學校逼近。
他迅速跑回宿舍,叫醒大家:“情況不好,我們被包圍了,必須趁著夜色離開這裡!”
“那怎麼辦?怎麼出去?”
“有軍隊包圍,我們從哪兒走呢?”
一時間,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沒有一個好主意。
過了好一會兒,粟裕忽然一拍腦袋:“有了!我們可以從東面的下水道里鑽出城去!”
大家一聽,頓時興奮起來,決心馬上行動。
這時,轟地一聲巨響,校門被反動軍警撞開了。不遠處,窮兇極惡的軍警已湧進校門。粟裕一揮手,大家跟著他,就向東面的下水道跑去。
常德在洞庭湖邊,經常漲洪水,所以城裡的下水道特別粗大。但下水道的鐵蓋子因常年未動鏽蝕了,粟裕和幾個男同學一齊用力,才算揭開。然後,大家一個一個鑽下去。
下水道里又黑又臭,一不小心就會摔跟頭,汙水沒到膝蓋,同學那顧得上這麼多,貓著腰,一個拽著一個的衣服摸索著向前。
估摸著到了常德城外,粟裕他們從下水道里鑽了出來。為了分散軍警追擊的目標,他們不得不分頭多路逃散。泅渡沅江時,粟裕身邊只剩下藤久忠一人了。
東邊天際已露出一線微明。聽著遠處傳來的淒厲槍聲,粟裕心中充滿酸楚,何處是歸宿呢?
他打定主意要去長沙找共產黨,儘管此去也是荊棘滿道,但他和滕久忠毅然踏上了去長沙的道路。
灰色的雲天下,湘江流水嗚咽而下。
隔江,往昔繁華富庶首府長沙,如今像一頭受傷的巨獸,趴伏在蒼茫的暮靄中。
粟裕和膝久忠登上江邊的一條渡船,央求老艄公快渡他們過江。
老艄公木刻似的臉繃得緊緊的,渾濁的雙眼盯著粟裕他們倆,嘆了口氣,拿起了長長的竹篙。
渡船向波濤洶湧的江心駛去,一葉孤舟浮動在浪尖上。
到了岸邊,老艄公接過粟裕遞過來的兩枚銅板,掂了掂,輕輕地把它又放回粟裕癟癟的衣袋裡,憂心忡忡地凝視了他們片刻,便竹篙一點,離岸而去。
粟裕凝望著老艄公遠去的身影,心絃一震,疑惑不解。他側過臉去,便一眼看到了碼頭上貼著的大幅告示。
粟裕和膝久忠快步走上前去。
告示是以國民黨湖南省救黨臨時辦公處的名義頒發的,內容是恢復團防局、清查戶口、十戶連保連坐等等。他倆顧不上細看,瞟了眼落款處,原來主席團的首領是許克祥!
“這個劊子手!”滕久忠看著“許克祥”三個字,狠狠他說。
“可惜我們現在手中沒槍。不拿起槍桿子,打倒新軍閥就是一句空話!”
粟裕若有所思。
“砰!砰!”長沙城裡傳來了幾聲槍響。
“不好!屠殺還在繼續!”滕久忠一驚。
“現在進城,無異於自投羅網!”粟裕眼前閃現出那老艄公憂心忡忡的臉。
“我不信偌大天地,會沒有我們立足之地?!”滕久忠仰臉望著陰沉沉的天空。
驀然,一聲嘹亮的汽笛劃破夜空,粟裕為之一震:是火車,是火車,我們到武昌投軍去!
“對,對,我們找車站!”滕久忠熱切地望著粟裕。
呵,武昌,黨中央在那兒,葉挺的鐵軍在那兒!石在,火種是不會滅絕的!
兩個熱血湧動的青年,遙望東北方的夜空,彷彿依稀窺見了曙光。對,投奔葉挺將軍的鐵軍去!他倆心裡豁然開朗,像迷路的人突然找到了方向,興奮得幾乎跳了起來。
他們沒有歇息,急切地朝著火車汽笛嘶鳴的方向奔去。
夜已經很深了,他們找不到路,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田野裡奔走,幾乎整整摸了一夜,直到東方有點發白,才沿著鐵軌找到了長沙北站。
粟裕摸出身邊僅有的幾塊銅板,在一個簡陋的飲食攤上買了兩碗熱氣騰騰的米線。沒費事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