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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就滑進了兩人的轆轆飢腸。
車站上熙熙攘攘,他倆混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終於擠上了一輛北去的列車。
三等車廂裡,旅客擁擠不堪,連過道上、廁所裡都塞滿了人。
為了對付查票,粟裕想出個主意,兩人一貓腰,鑽到了列車的座椅底下。
“矮是矮了點,”粟裕隔著旅客們森林般的腿,向對面的滕久忠擠了擠眼,不無得意他說,“正好可以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咱們可是有幾天沒閤眼了!”
列車開動了。車輪發出的有節奏的隆隆聲,在他倆聽來不啻是美妙的催眠曲。能擠上這北去的列車,心裡真是暢快無比!
多日來積聚的疲勞,終於把他們很快送入了甜蜜的夢鄉。
火車到達武昌鯰魚套,粟裕和膝久忠偷偷地下了車。倆人在一條坑窪窪的街道上走了不多遠,就望見了平陽門上的城樓。
當時,武漢政府還沒有公開反共。國民革命軍第十一軍第二十四師正在平陽門外招募新兵,這是共產黨領導的一支武裝力量,師長就是粟裕仰慕已久的葉挺。當時各地的進步分子多遭通緝或追捕,為了收容兩湖地區被迫害的青年學生和工人,培養黨的軍事幹部,在二十四師專門成立了教導隊。
粟裕和膝久忠興奮地跑到招募處,順利地進入了教導大隊。
葉挺領導的二十四師是原獨立團擴編的。獨立團在北伐時期就令反動軍閥聞風喪膽。其基本力量大多是共產黨員,攻堅突擊,奮不顧身。葉挺帶領這個軍隊從南到北,攻克長沙,力拔岳陽,汀泗橋大敗軍閥吳佩孚,武昌城活捉劉玉成,所向披靡,威震全國,這支軍隊被譽為“鐵軍”。葉挺戰功卓著,被稱為“北伐名將”。
既然是鐵軍,其軍紀與訓練自然甚為嚴格。粟裕參加鐵軍二十四師教導隊,很快就投入了艱苦的軍訓生活。
第二十四師教導隊每天不是一般軍隊的三操兩講,而是四操三講。“四操”是:早晨一次跑步,上、下午各一次軍事操練,黃昏一次軍事體操。“三講”是:上、下午各一次政治課或軍事課,晚上還有一小時的點名訓話。
每天起床號一響,官兵立即跳下床鋪,穿衣、漱洗、整理內務完畢,照例是十多公里的跑步,而且還得搶佔一座百多公尺高的山頭,先到者站排頭,後到者站排尾,這也是一種無聲的表揚和批評。列隊完畢後只休息五分鐘,立即跑回原地,不解散隊伍就進入飯堂。
早飯後的軍事訓練更為嚴格。一個動作做得稍不合乎要求,就要重做多次,直到完全合乎要求為止。
盛夏的武漢,烈日炎炎。粟裕和同學們在驕陽的炙烤下,汗水浸透了軍衣,沒有一個抬手擦汗,每個人筆挺挺地立著,聆聽著教員的訓話。因為他們知道,戰爭要比酷熱更惡劣。
當時的槍支很陳舊,套筒槍為數最多,甚至還有九響毛瑟槍,寥寥無幾的“漢陽七九”,算是最新式武器。粟裕一遍遍地擦拭著他那把陳舊的套筒槍,幼年時代那握“土槍”打“惡霸”靶子的情形又在腦海中浮現,胡佐武校長的慘遭殺害又閃現在眼前,他情不自禁地握緊槍桿,脫口而出:“血債,一定要以血來償還!”
雖然教導隊的學員都是黨、團員,具有較高的革命熱情,但因有相當部分人出身於小資產階級,又缺乏實際鬥爭的鍛鍊,所以,組織上對政治教育極為重視。周恩來、惲代英、葉挺等同志親自給他們做報告,受到同學們的極大歡迎。
周恩來給他們做過兩次報告,主要是講形勢和任務,他那爽朗明快的語言,鮮明的觀點,透徹的分析,對革命前途充滿信心的堅定態度,給粟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周恩來不止一次地親切詢問粟裕他們:“你們都是些學生,怕不怕苦?現在這樣嚴格的軍事生活,吃得消嗎?”
他還語重心長地鼓勵粟裕和他的同學們:“你們這支隊伍,全都是黨、團員,是建設革命軍隊的基礎,一定要肩負起階級重託!將來你們要到部隊中去,到士兵中去,掌握革命武裝,學會打仗,用革命的軍隊去故勝反革命的軍隊,去奪取革命的勝利!”
當時,粟裕和他的戰友大多數直接受到過反革命武裝的迫害,剛剛拿起槍,心情是振奮的,聽了周恩來同志的報告,更是受到很大鼓舞。
惲代英同志講話十分幽默,富有鼓動力。蔣介石叛變,一部分國民黨人士表面上標榜自己是中間派,實際上親蔣,孫科就是其中一個代表。惲代英曾挖苦他說:“人家說孫科是中間派,我看他是站在中間,向前一步走,向右看齊!”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