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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說孤寂,只怕靖國夫人還沒苦過她姐姐,鄭皇后年已過三旬,更是熟婦中的熟婦,她的需要大過靖國不知多少,相同的是她的忍耐力也數倍的強過靖國,位正中宮的一國之母,婦之表率,豈敢貪圖私慾?
這一刻,望著安敬挺立如山的雄性身軀,鄭皇后眸子裡有些迷茫,想起他昨夜突然出現,所言所行,都給自已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剛才又聽花蕊說他與靖國的‘合唇’,心下更是嘆息,他倒真是很有令女子心動的優勢,雖為一介儒生,卻懷鋼骨鐵膽,更在生死關頭挺身而出,獻計脫出重圍,如此智勇男兒,誰人不喜?
只怕看在妹妹眼裡更不得了,俗話說的好,‘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安敬還真是個人才,論時勢有板有眼,論謀策智計奇出,論膽量包天之大,論相貌俊秀無端,論年歲正出華蓋,大該就是出身低一些吧。
雖僅相識一夜,但在靖國素嬌眼中卻似與安敬已熟知許久,所以這刻望向他時,眼底倒有了一絲情意。
一邊的花蕊瞅了瞅這對雍貴天下的姐妹花,不覺心忖:這安敬只怕要紅起來的,連娘娘瞧他的目光中都滿是欣賞,靖國素嬌就不須說了,小郎又那般聰明,加上巧舌如簧和貴人相扶,假以時日必成朝野新貴,我須早做打算,如此一個俏郎放過了豈非可惜?想著不覺春心蕩漾,偷偷瞥了眼靖國素嬌,嘴角更泛起絲詭笑。
負手立於田梗上的安敬一動不動,他並不擔心高寵等人有什麼閃失,以高寵的身手便是再殺進嘯風口也不愁殺將出來,果然,沒多久,遠處疏中就奔出了手執丈八虎頭槍的高寵,在他身後是幾個血染皂袍的差役。
這邊蹲坐的幾個衙役一起跳將起來歡呼,“高都頭神勇……高都頭神勇,是俺們的高都頭,快來看吶……”
眾人七嘴八舌的功夫,鄭皇后、靖國素嬌、花蕊等太監及宮婢也都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望向這些勇漢。
為首的高寵大步奔至,身上破成縷縷絲絲的皂袍比乞丐服還有看頭,血漬幹固都沾在了密密麻麻的傷口上,和他一起的幾人也一般無二,都是名符其實的血人兒了,由此可見暗夜阻殺之兇險,後面鄭皇后、靖國素嬌、花蕊以及宮婢太監們都淚水盈眶了,以前他們從沒感受過這麼真實的血與肉、生與死的衝擊和震撼。
虎頭鏨金槍‘噗’的一聲頓進地面一尺多深,高寵抱拳施禮,道:“寵見過衙內,夜斬強賊三百一十九首,所屬未殆一人,功成也……”他身後的幾個差役也一起抱拳,“小人等見過衙內,未曾侮沒衙內顏面……”
“好。好……都是我大宋的好兒郎,高都頭居功至偉,若有機會,必薦都頭領軍,異日也好建功拜帥。”安敬上前兩步攙了高寵一把,連其它的幾個人也虛手托起,這時遠處的高鶯美也轉過頭,深深望了哥哥一眼。
“寵不敢居功,非衙內之智計後果卻難預料,拜帥更不敢奢望,它日能戰死在燕雲沙場足慰平生。”高寵的豪氣干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熱血沸騰,便是皇后、靖國素嬌她們也不例外,眼前的大宋英男確有超人氣魄。
“哈……”安敬不由大笑,伸手拍了拍高寵的肩頭,道:“壯哉!高都頭切莫妄自非薄,我央央大宋上承華夏幾千年之文明精粹,熱血男兒、巾幗紅粉,遍地都是,隨手都能抓來一大把,你等萬不可失了進取之心,一個不想當將帥的軍士卻不是好軍士,須知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本衙內一介文儒,此生怕難執戟沙場了,沙場上要看你們,五幾年後,我大宋精銳必然揮師北上,復燕雲、滅遼邦,橫掃大漠……”一眾人給他這時吐出的話唬住了,他卻負手扭身向著北方,沉聲吟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月和雲,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澶淵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高寵等一眾鐵血差役此刻盈著滿眶淚,跟著重複這句豪氣沖天的詞,聲浪滾滾,震的宿鳥驚飛,在場的所有人,沒一個不掉淚的。
遠處高鶯美目射奇光盯著站在哥哥身前的安敬,在這之前,她不認為有誰比自已的哥哥更英偉、更具男兒氣魄,但這首‘嶽爺爺’傳頌千古的名句一出,她也心尖打顫了,一瞬間安暉的光輝形象就在心田暴漲。
靖國素嬌更是眨也不眨半下淚汪汪的眼,只是有些痴迷的瞅著安敬,胸臆間沸騰的那股熱血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