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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似給曹家補償,可也證明一件事,不管對曹家多少恩典,等需要曹家犧牲的時候,那位也會毫不眨眼的犧牲曹家。
今日是曹頌,誰能保證明兒就不是曹顒?
李氏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顒兒,要小心……”
曹顒忙道:“同母親嘮叨這些,只是想讓母親寬心,省的連您也擔心小二,兒子同您媳婦,還指望您去寬慰二嬸……不過其中內情,到底有揣摩聖意之嫌,不好與人說知,母親心裡有數就好了……”
李氏擦了淚,道:“是啊,既是你說的小二沒事,那可得留心你二嬸……這麼大的變故,讓你二嬸怎麼受……她這半輩子,就指望小二呢……要不,將你二嬸接過來……”說到這裡,自己搖了頭,道:“不好,那樣的話,倒是讓項哥兒、項哥兒媳婦為難……還是我去吧,我過去陪幾日……”
曹顒自不反對,跟著說了初瑜想要接弄潮姐妹過來之事。
李氏聞言,甚是寬慰,道:“正該如此。你們是一爺公孫,同祖的親叔伯兄弟,即便分了家,也一筆寫不出兩個曹字。遇到難事,就該這樣齊心協力,才是家族興旺之兆……”
母子二人商議妥當,曹顒便使人請了初瑜過來。
準備一番後,三人又去了東府。
聽說初瑜是接弄潮姊妹過去暫住,曹項夫婦只有道感激的;可聽到李氏過來,打算留下親自照看兆佳氏,夫妻兩個惶恐不安。
李氏雖身子看似康健,可畢竟年歲與兆佳氏一樣,都是將花甲的老人。不管是身份,還是輩分,又是曹家最最貴之人,怎麼好勞煩她老人家。
兆佳氏有個閃失,二房不穩,李氏有個閃失,整個曹家都不穩。
曹顒道:“你們兩個不要多想,老太太過來,說是照顧,還不如說是開解作伴,省的二嬸胡思亂想,自己嚇唬自己個兒……”
曹項遲疑著,小聲道:“大哥,伯孃也上了年歲……”
曹顒道:“我這當兒子的,都不攔著,你這當侄兒的,就受了老太太這番好意吧……還有的你忙,往江寧安排人手,還要給小五送信……等你二哥到京,需要你出面的地方也多……”
曹項聽了,這才不再言語。
倒是兆佳氏,晚飯前醒過來,見到李氏在,拉著李氏的手,像個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了一番。
李氏被哭的難受,晚飯也沒動幾口。
兆佳氏卻連喝了三碗粥,吃了半碟子小醃瓜,看得李氏直了眼,到底怕她積了食,不敢讓她再吃,開口勸住。
兆佳氏紅著眼圈道:“小二遇到這樣的大坎兒,不能讓他再操心,我這老不死的,可得好好的……”
聽著前面,李氏還滿心感動,聽到後一句,卻是哭笑不得,到底擺出嫂子的譜來,吩咐丫鬟將飯桌撤了下去:“即便保重自己,也沒有暴飲暴食的……若是真撐壞了,小心孫子孫女們笑你……”
兆佳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道:“還好癱的是左半拉,要不我就真成廢人了……”
李氏皺眉道:“什麼癱不癱的?太醫不是說了麼,只是血脈不暢,慢慢活動開了就好了……那年你不是比這次重,後來不是還漸好了……”
也不知兆佳氏信不信,只是嘆氣道:“我都活了快六十歲,好不好又能如何,只盼著兒孫平安就好……”
曹府,九如院。
不管是天佑、恒生,還是長生、天寶,都齊聚上房。
天慧反而不在,帶著兩個堂妹直接回她的院子。
在去東府前,初瑜曾對天慧說了東府變故之事,並且問她,是將她兩個堂妹安置在她院子裡,還是在福源堂後罩樓。
至於九如院,有恒生在養傷,當然不好安置弄潮姊妹;曹府其他客房的話,待外客還好,待兩個侄女則顯得怠慢。
天慧道:“當然是女兒的院子……老太太院子太大,下人又多,老太太在還好些,老太太既不在,妹妹們住著太拘束,也太冷清些……”
初瑜聽了,很是滿意,待接了弄潮姊妹兩個後,就交給女兒招待。
雖說天佑他們小兄弟幾個一直在府裡,可待聽說家裡老太太去了東府,老爺、太太又去東府接了兩位姑娘過來小住,就算是年紀最小的天寶,也能曉得不對頭。
除了天寶還在稚齡,長生叔侄三個都不算小了,曹顒便沒有隱瞞,說了曹頌被罷官,且拘押回京待審之事。
天佑眉頭微蹙,神色肅穆。
恒生則瞪大眼睛,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