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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想到以後,心情有些沉重。不管怎樣,到目前為止,歷史的車輪仍按他後世所知那般轉動。他心裡嘆了口氣,道:“既然老太君將你託給我,我總要為你安排周全。前幾日已經幫你脫籍,眼下再有了這三百畝地,往後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好有個依仗。”
“大爺真是的,若是大爺回南邊了,奴婢自然也沒有留在京裡的道理!”紫晶笑著嗔怪道。她以為曹顒所說的“不在”是回江寧,卻不知另有其意。
曹顒笑笑,對何茂財卻沒有改口,只是又交代了,將來賣地的銀錢分做三份,兩份送到京中府邸的紫晶手中,一份留下來,等到無人注意時,悄悄將大小湯山那邊有地熱的荒山買下。
賣了良田買荒山,這不是敗家子兒嗎?何茂財聽了,痛心疾首,想要再勸。
曹顒忙開口堵住他的話:“財叔放心,那幾處荒山的進項絕不比良田差。另外,買下荒山後,就開荒種桃樹吧!”
桃花林裡泡溫泉,曹顒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何茂財想要開口再說,曹顒已經擺擺手,打發他出去。老人家長吁短嘆半日,還是遵從曹顒的吩咐,盡心賣地去。
鄉下生活雖愜意,但還是略顯單調。曹顒住了三日後,就帶著紫晶等人回城了。
曹顒回府沒多久,得了信的德特黑與阿濟等人就趕了過來,鬧鬧哄哄的,都是嚷著做東要請客的。原來,康熙曾向傅爾丹詢問過曹顒當值的詳細情況,知道他這什侍衛中既有德特黑這樣的彪悍勇士,又有納蘭容若的遺腹子,就發話盡數調到內班當差。雖不像曹顒那樣在御前,但是比外班比起來已經是強出太多。
曹顒懶得換衣服去外面,就吩咐廚房那邊置辦上等席面,在家裡招待這幾位同僚。這幾位雖為皇宮侍衛,但是昔日也受過不少權貴的氣,對曹顒的遭遇亦是憤憤難平。只有納蘭富森,愧疚中帶著幾分擔憂。
曹顒知道納蘭富森是因納蘭承平的緣故,外界不明真相,都以為曹顒是被納蘭承平拖累,被打個半死;而納蘭承平半點傷都沒受的緣故,是因為他獨自脫逃。
酒過三巡,納蘭富森起身,端起酒杯:“曹兄弟,累你至此,為兄實在愧疚,為兄厚顏替承平向你賠罪!”
曹顒忙起身:“富森大哥這是做什麼?折殺兄弟了。外面的人盡是以訛傳訛,那些話豈能相信。當時我看得清清楚楚,承平兄有心上前救我,只是被幾個無賴隔開而已。”
納蘭富森見曹顒絲毫沒有怪罪,更是羞愧難安:“總歸是承平的錯,若是沒有他招惹貴山在前,怎會惹出後面這些事來。”
曹顒又是一番勸慰,化解納蘭富森心結。在座的其他人,見曹顒行事如此大度,心中暗暗歎服。怨不得萬歲爺對曹顒青睞有加,這番行事怎能不讓人喜歡。
曹顒對納蘭承平沒有半絲埋怨,這確確實實是真心話。若是沒有納蘭承平多事,他也一時半會混不上御前侍衛。雖然納蘭承平算計了他一把,但是捱了板子、又被革了侍衛職位、又落下個壞名聲,這懲罰已經夠重。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曹顒還真不忍心,想要派人送點好藥什麼的,想想還是不願多事。就算自己誠心誠意,有人會認為他心性良善,有人會仍未他過於做作,既然會引來口舌,那還是什麼都不做就好。
曹顒回府後,馬俊來過幾次,永慶因祖父勇武伯穆泰病故留在伯爵府幫著父親料理喪事。
曹顒想起永慶當年在江寧說過的雙親偏疼弟弟的話,有些擔心永慶的處境。如今,老伯爺去世,永慶之父萬吉哈襲了爵位,若還是不容這個長子怎麼辦?
馬俊見曹顒神色,猜到他所擔憂,笑道:“你還當永慶是江寧那個弱冠少年,哪裡就輪得到咱們這些朋友擔心?老伯爺既然心疼長孫,自然是早就為他籌劃好的。你進京後,始終未得消停,至今還沒見過咱們那位嫂子。若是你知道她是誰家千金,自然就不會再擔憂這些個。”
曹顒聽永慶提過,這門親事是老伯爺定下的,那娶的自然是門當戶對人家的小姐。
“豈止是門當戶對而已,說起來,是完顏家高攀了!”馬俊笑道:“是內大臣一等公傅爾丹的外甥女,永慶的阿瑪額娘即便看不上這個兒子,卻也是不敢得罪這個媳婦的!”
曹顒這段日子,曾見過傅爾丹幾次,沒想到他是永慶的姻親。
說完顏家高攀倒也不盡然,永慶之父眼下任鑲紅旗副都統,永慶的二叔羅察任兵部侍郎,羅察長女為十四阿哥的嫡福晉。伯爵府,在京城算是排的上號的大戶人家。不過傅爾丹爵位更顯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