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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什圖仍是搖了搖頭:“既然是岳父所賜,本不應辭,可是母親那邊……”
曹顒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初見你時,見你熱心又性子活絡,沒想到你竟是個乖兒子!老人家在內宅住著,哪裡知道外頭的行情,就說是房主急用銀錢的,兩千銀子出得手!”
塞什圖看曹顒說起謊信口捏來的模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醒過神來,已經被拉著在買房契約上按了手印。塞什圖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到了此事再作態,反而惹人笑話,便又鄭重謝過曹顒。
買了房子,寧春喊了他們兩個去吃酒,又叫上了永慶。這些日永慶也忙著,無暇去看曹顒,聚到一處好好問了一回江寧家裡的事。
眾人提到江南官場,又道近日裡戶部右侍郎王度昭為浙江巡撫的事,由此說到了戶部虧空案子。
寧春飲了一回酒,晃著腦袋道:“戶部現在的缺兒實在是多!從買辦查到買賣人,供稱得銀之堂司官共一百十二來人!說是這些人打三十四年起,前後共侵蝕銀四十四萬餘兩。說是勒限賠完、免其議處,但那貪得多的想來都是要革職的——說是侵蝕二十萬餘兩的內大臣希福納已是革職了的麼。這官位一下子空出不少來,實在讓人眼熱啊。”
永慶笑道:“你小子就是貪得無厭!工部油水可是不少,你還不依足。那戶部不過是個虛名兒的官位,沒什麼大實惠,你眼熱什麼?”
寧春咂咂舌:“我的大哥,我可剛說完,那希福納兩年貪了二十萬兩,戶部的虧空就屬他佔了個大頭兒,還沒油水?”
曹顒介面道:“貪墨得來的銀子,早晚要出事的。”
寧春嘿嘿一笑:“兄弟莫急,我也就是眼熱眼熱罷了。現下就算我沒差事,也是插不進去的。”他說著伸出兩個指頭,往天上點指了指,壓低聲音:“上面幾位多多少少也都和這事有些個干係,這裡面怕是有幾個冤大頭不明不白妄送性命的。這會兒上面幾位怕是都想著塞人進去呢,那像我這樣的筆帖式,自然也就都是削尖了腦袋鑽營呢。”
曹顒聞言不由是一皺眉,忙勸他:“你還是遠著些那邊!攪進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寧春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第138章 歷史
聖駕是九月初十回到暢春園的,曹顒自九月十一開始,就不得不恢復上書房的功課。大半年未見,不止十六阿哥長了個子,就是那些十來歲的皇孫阿哥都躥了很高。另外,還多出一個適齡的小阿哥來,那就是雍親王府的弘時阿哥。
雍親王胤禛是康熙十七年出生的,如今已經三十二歲,早已分府多年,妻妾也娶了不少,子嗣上卻艱難,長子、次子先後夭折,眼下只有弘時這一個兒子。
弘時四十三年二月生人,此時年方六歲,是三月開始進上書房讀書的,人不大,但是卻分外懂規矩,行事不比那些年長的皇孫差。曹顒看到這個小人,不禁想起多年前的自己。這孩子說起來,與自己的命運倒是有些相似,只是自己是病死的,這個小阿哥成年後卻死得莫名其妙。有說是病死的,有說是自殺的,有說是其父雍正賜藥毒殺的。
十六阿哥卻是個子高了不少,臉上漸漸脫卻稚氣,已經有點少年英武的模樣。他今年六月過的十五歲生日,曹顒特意派人從南邊給他送的賀禮。
若是換作其他人,對那小孩玩具般的木製品或者沒什麼興趣,但是因為十六自幼喜歡算學,就把那禮物當成寶貝一般。那禮物是西洋傳過來的物件,算是當時的計算器了,圓柱型對數計算尺,英國牧師奧卻德發明的。
課間休息,十六阿哥就到曹顒身邊嘀咕上了,除了過問曹寅的病情外,自然還有曹顒的母親李氏。提到李氏,十六阿哥突然想起一事,對曹顒低聲問道:“這次回南邊,你去了蘇州舅舅那邊沒有?”
曹顒聽他提到李家,有些好奇,點了點頭:“五月間隨母親去了一次,怎麼了?”
十六阿哥面帶不解:“那你看他們家眼下如何,是要大發達了,還是要大敗了?”
曹顒聽得蹊蹺:“為何這般說,並不見與過去有什麼不同!如今兩位表兄都大了,有了差事,要說是發達了,倒也不算錯!”
十六阿哥輕輕搖了搖頭:“還是有些不對勁,他們家往年雖然也往額娘這邊送禮,卻是沒有今年這般大手,連帶著我與哥哥都是一人一份呢!”
曹顒略加思索,笑道:“或許是見十五爺與你都大了的緣故!”
十六阿哥瞥了曹顒一眼:“你別竟替他們家說好話,我雖在北面,卻也是聽說了的。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