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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一樣互相聯通,針灸時要仔細準確地辨認其要害部位。您也是針灸好手,但是扎錯了穴位。”便叫人把病床抬到跟前,在病人左腿氣體飽滿的地方下針道:“這一針下去,那根針就跳出來,能跳到天棚板。”說完,針已下去一寸多,舊穴位的那根針一下子跳到天棚板,出氣的那個地方自然地合上了,患者當時就恢復了健康。他與國醫向道士頻頻致謝。患者贈送金銀絲帛,道士不收,喝了一杯茶就走了,不知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貞元末布衣
貞元末,有布衣,於長安中游酒肆,吟詠以求酒飲,至夜,多酣醉而歸,旅舍人或以為狂。寄寓半載,時當素秋,風肅氣爽,萬木凋落,長空寥廓,塞雁連聲。布衣忽慨然而四望,淚下沾襟,一老叟怪而問之,布衣曰:“我來天地間一百三十之春秋也,每見春日煦,春風和,花卉芳菲,鸚歌蝶舞,則不覺喜且樂,及至此秋也,未嘗不傷而悲之也。非悲秋也,悲人之生也。韶年即宛若春,及老耄即如秋。”因朗吟曰:“陽春時節天地和,萬物芳盛人如何。素秋時節天地肅,榮秀叢林立衰促。有同人世當少年,壯心儀貌皆儼然。一旦形羸又發白。舊遊空使淚連連。”老叟聞吟是詩,亦泣下沾襟。布衣又吟曰:“有形皆朽孰不知,休吟春景與秋時。爭如且醉長安酒,榮華零悴總奚為。”老叟乃歡笑,與布衣攜手同醉於肆。後數日,不知所在,人有於西蜀江邊見之者。(出《瀟湘錄》)
貞元末年,有個平民書生在長安城裡逛酒店,靠著吟詠詩歌跟人家要酒喝,到了夜晚,常常大醉而歸,旅店裡的人有的以為他是個瘋子。他已在這裡寄住了半年了,時令正是深秋,風肅氣爽,萬木凋落,長空寥廓,塞雁連聲。這位平民書生忽發感慨,四顧周圍一片秋色,不覺淚下沾襟。一個老頭兒見他這副模樣兒,很覺奇怪,問他何以如此。他說:“我來到天地間一百三十個春秋了,每見春日和煦春風柔和,花草芳香鶯歌燕舞時,就不自覺地歡喜快樂起來。等到這樣的秋天來臨時,又未曾不感到傷懷與悲哀。令我悲傷的,不是秋色而是人生呀。青春年華就好像明媚的春天,老態龍鍾的暮年則如脫盡芳華的秋天。”說到這裡,他便朗聲吟道:“陽春時節天氣和,萬物芳盡人如何。素秋時節天地肅,榮秀叢林立衰促。有同人世當少年,壯心儀貌皆儼然。一里形羸又發白,舊遊空使淚連連。”老頭兒聽他吟完這首詩後,自己也不覺淚下沾襟。這位平民書生又吟道:“有形皆朽孰不知,休吟春景與秋時。爭如且醉長安酒,榮華零悴總奚為。”老頭兒聽罷這一首便開懷大笑起來,與書生手拉手來到酒店,一塊兒醉在那裡。過了幾天,這位平民書生不知到哪裡去了,有人曾在西蜀的江邊看見過他。
柳 城
貞元末,開州軍將冉從長輕財好士,儒生道者多依之。有畫人寧採,圖為竹林會,甚工。坐客郭萱、柳城二秀才。每以氣相軋,柳忽眄圖,謂主人曰:“此畫巧於體勢,失於意趣,今欲為公設薄伎,不施五色,令其精彩殊勝,如何。”冉驚曰:“素不知秀才此藝。然不假五色,其理安在?”柳嘆曰。我當出入畫中治之。“萱抵掌曰:”君欲紿三尺童子乎?“柳因要其賭,郭請以五千抵負,冉亦為保。柳乃騰身赴圖而滅,坐客大駭。圖表於壁,眾摸索不獲。久之,柳忽語曰:”郭子信未?“聲若出畫中也。食頃,瞥自圖上墜下,指阮籍像曰:”工夫祗及此。“眾視之,。覺阮籍影象獨異,唇若方嘯,寧採睹之,不復認。冉意其得道,與郭俱謝之。數日竟他去。宋存壽處士在冉家時,目擊其事。(出《酉陽雜俎》)
貞元末年,開州軍將冉從長不重財物而喜愛有知識有本領的人,有許多儒家弟子和道家先生紛紛去投靠他。有位畫師叫寧採,畫了一幅《竹林會》,很有功夫。坐客之中有兩個秀才郭萱和柳城,兩人總是互不服氣而互相爭強,柳城忽然看了看《竹林會》,然後對主人說:“這幅畫巧於體裁姿勢,失於意趣,我現在為您表演一個小小的技巧,不使用五色就讓畫裡的人神采更好。怎麼樣?”冉公驚奇地說:“從來不知道秀才有這種技藝。但不用五色就能作畫,哪有這種道理?”柳城嘆道:“我要出入於這幅畫中來做給您看。”郭萱拍著他的手掌說:“你想欺騙三尺高的小孩子嗎?”柳城便請他與自己賭勝負,郭萱表示自己輸了可以五千錢相抵,冉公也願為他們作保。講好之後,柳城便飛起身體奔向圖畫,然後不見了,坐客們大驚,圖畫仍然貼在牆上,大家去摸索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過了好長時間,柳城忽然說起話來:“郭萱,你到底相信不相信?”聲音好像從畫裡出來的。又過了一頓飯的工夫,忽然看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