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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看見滿碗的炒麵放在炕桌上一動也沒動,劍波的腳還是她走時的老樣子,所變化的,只是劍波在緊張地寫信。
小高、小李又不在屋子裡,她想:“什麼事把他急到這個樣子?什麼緊張的戰鬥也沒使他連飯也不吃、腳也不洗呀?小高、小李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因為‘麻煩他’,而被他支使出去了呢?”
自從奶頭山的戰鬥以後,白茹總是越來越那麼關心劍波的一切。此刻她好像已覺得劍波的腳在痛,肚子在叫,胃在冒酸水。這一切劍波自己根本一點也沒感覺到,而她卻代替他感覺了,就好像她已在分擔著他的飢餓和疼痛。“不管他發脾氣也好,我還是得盡我的責任。”白茹想著,走到他身旁。
“報告二○三首長,奉您的命令,第二次全檢查完了。全體戰士都洗了腳,穿了泡,吃飽了。輕微的凍傷有五個人。現在已熄燈就寢了。”
“嗯!”少劍波頭也沒抬。
白茹本想用這句話把他拉過來,再勸他先吃飯洗腳,可是當看到劍波信上寫著解決夾皮溝人飢餓的問題時,她決定不再“麻煩”他了。因為此刻她再硬讓他先照顧自己,這不是在關心他,確實正像他說的,是“麻煩他”。
白茹兩隻眼睛,已從他的筆尖,移到了他的臉上。燈光下,劍波的臉和他的心一樣,是那樣的善良,是那樣的刻苦堅韌。他寫得是那樣快,就像是在寫家書一樣。看著,看著,白茹好像被人發現了內心的秘密似的,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她的眼光急忙地移開了劍波的臉,低下了頭,羞澀地望著自己的腳尖。
喳喳的筆尖聲,夾著滴滴嗒嗒的表鳴,伴著他倆一粗一細的呼吸……少劍波用像飛一樣的筆,在信的左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這簽名的圖案,像一隻飛翔的鴿子。白茹一眼看見,心中又激起了一股浪花,長時間地在衝蕩著。同志們對她的愛稱是“小白鴿”,她想:“為什麼他把自己簽名的圖案構成這樣一個花紋呢?好像以前他的簽字不是這樣,我在鞠縣長那裡看到過……”
少劍波微笑著把信疊成一個燕子形,“這個計劃是切實可行的。”他滿意地自語了一句。
“我可以說話了嗎?”白茹臉上的羞波未平,紅霞又現,她眼睛並不看著他,好像她現在倒怕他倆的目光相接。
“可以了!”少劍波微微一笑,看她一眼。
“不會再罵亂彈琴啦?”
“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可以隨便。”
白茹故作生氣的樣子,“今天全隊只有一個衛生上的落後分子,他的落後表現是:一不洗腳,二飯熟了不吃,三不接受衛生人員的督促,四不……”
“好啦,好啦!”少劍波一邊脫鞋一邊嚷道,“別轉彎抹角,就是我,我承認,接受!”
“再說就不對了,明知故犯,錯上加錯。”
“這你也得看情況。”
“彆強調客觀啦!”
“你也別太機械呀!”
“制度就是得機械,要誰都靈活,還成什麼制度。”
“好啦!我馬上改正。”
他倆的眼光一碰,噗哧一聲都笑了。白茹趁著自己的勝利,展開她的衛生宣傳,“你知道嗎?第一次世界大戰,有一個部隊傳染病死的,比戰傷死的多五倍,在帝國主義腐朽的制度下,他們對待士兵……”
“好啦,好啦,我的‘南丁格爾’,現在不是上衛生課的時候。”
白茹滿身興奮地換了一盆水。倚在門框上,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劍波洗腳。
少劍波好像感覺到,在和這個勇敢、美麗、純潔的少女相處的日子裡,慢慢地,自己的心緒有點兒異樣,儘管他對這個現象還沒有仔細想過。
還是少劍波打破了這場寂靜,“白茹,我好像還沒吃飯吧?”
“什麼好像,乾脆你就沒吃,叫你吃,你說人家亂彈琴。
小高、小李不都叫你給支出去啦!“
“沒有,沒有,我派他們去完成任務。”
“不想個花招,你也支不出去。”
“別說啦,給點吃的吧!”說著他伸手就要拿桌上那碗已經冷了的炒麵。
白藥一把給他奪下來,“這些冷了,我去再弄點熱的!”說著轉身就要跑。
“別忙,幾個人的?”
“我們早吃過啦!只有你一個人。”
“不!要四五個人的。”
“為什麼?”
“有客人,快!準備的不夠,現倒咱們的乾糧袋。”
白茹拿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