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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一起發出了勝利的狂笑。
“小小的河溝怎麼能翻了大船,”老道傲慢自得的一對風流眼,瞟了瞟那個越說越浪的女人,“我他媽的可不在乎,沒有咱這三寸不爛之舌,怎麼能當得三朝元老!我宋某生就嘴上的天才。”
三個人又向老道大大恭維吹捧了一陣。
老道更神氣地站起來,腦袋一晃,“我雖然深居山林,可是能洞察天下,遠遠近近,官官民民,左右四方,誰也不知我定河道人,是真是假。有朝一日平定了紅患,咱就下山進城,來他個翻手平天下,張目定乾坤。”
這一頓大話,使得其餘的三個人好像吸了大煙過足了癮,顯出一種滿足的神氣,六隻眼睛急溜溜地盯著他們那位神通廣大的師傅。
老道傲慢地哼了哼鼻子,凝視著燭光,微笑地點著頭,“就憑這幾個小娃娃,還要和我來鬥智?這簡直是他媽的在聖人面前念‘三字經’。”
那女人從炕沿立起來一拍屁股,“這簡直是在光棍家裡抽賭頭。”
四個人又是一陣狂笑,他們笑得是那樣的自負而又自得。
“那麼你談談吧!”老道向那男人命令道。
那人臉上頓時浮出一層膽怯的神氣,瞅著老道的臉說道:“許旅長押在牡丹江的監獄裡,暫時還沒被共軍處理,自從十月十五日晚咱們劫獄未成之後,共軍看守的更加嚴密。欒警尉到底沒找著下落,凡是接頭的地點我都去過了,始終沒見到他。不知他現在是在躲風呢,還是落了網?或者是他自投侯專員去了。”
“那麼說你是一無所得了?”老道不耐煩地問道。
那人臉上更增加了膽怯的神色,一句話不答。
“欒警尉那份‘先遣圖’自然也沒到手了?”
老道這一問,使那人由膽怯轉為了恐慌,嘴咂了兩咂,眼睛看著那隻桌子上的手套。他是在考慮怎樣來答對他的上司,他在想:“若是說‘先遣圖’到手了吧,又恐老道追問他是從哪裡得來的。一追問到欒警尉的老婆,這個老淫棍必然要要她,可是現在又被自己殺死了,如果老道知道了這個底細,那他自己不知將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不告訴他‘先遣圖’已經到手吧,回山去後,又必須把它交給座山雕,座山雕和老道又是那樣地親近,早晚會告訴他的,那時也還是好不了。”
這個矛盾對他確是一個大難題,但最後他終於決定了,“回山交給座山雕,先取得座山雕的歡心再說。那時座山雕會替他說話。不管怎樣先度過這一關再說。”於是他裝出一副哭喪的表情說:“我實在無用,‘先遣圖’我沒找到,因為連人都沒找到,就是他老婆也沒找到。”
老道喘了一口粗氣,閉目闔眼,手捻著數珠,顯出一副愁容,這愁容愈來愈深,“我指的那幾個地方你都找了嗎?”
“找了,找了!可是那些關係,現在都垮了!全被土改工作隊和窮棒子給看管起來了,所以我……”
“沒敢去吧?”老道的眼一瞪,惱怒地質問道,“嗯?”
那人低頭不答,已經預設了自己沒去。
老道立起身來,撩一下道袍,罵道:“廢物!養你們這些東西有啥用!”
“喲!”那女人把眼一斜,“自己人,何必那麼大的氣,打狗還得看看主人,好好歹歹他是我的丈夫,不看僧面看佛面,俺兩口子給你們出的力也不算少哇!你們有本事為什麼十萬大軍被共軍給消滅了,現在來蹲山溝呢?誰能幹誰自己就出去試試。別說大話,能幹出姑奶奶我這個樣來的還不多!”說著把嘴一噘,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把臉向旁邊一扭。
“好啦!好啦!我的劉太太……”老道走向那女人,“你還當真事啦!你們兩口有功,這是誰都知道的。剛才我這是用的激將法,也都是為了你們,我這樣一激,你們豈不是更加勁幹嗎!爭取功上再加功,等國軍一到,那時……”
“得了吧!”那女人再一扭屁股,“什麼激將法,那全是送命咒,出去一趟搞不好,腦袋就要搬家。”
“好啦,好啦!算我沒說。”老道轉回頭向著那男的,“怎麼樣?共軍大部隊究竟山裡有沒有?”
“沒有!只有這一股小部隊,今天給碰上了……”
“嗯!”老道納悶地一歪頭自語著,“那麼奶頭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看他的大部隊是已經回去了,只這一股小部隊是破不了奶頭山的。”那男的望著老道的臉,屋子裡一陣沉默。
老道琢磨了一會兒,兩隻死沉沉的眼睛瞟著那男的,“你先回山,